候還不是在武陵,而是在薊城,在那裡有人教我讀書寫字,有人告訴我道理,還有人跟我說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那時候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國宰執,姐總是告訴我不要好高騖遠,要往高處走,必須要一步一個腳印。
因為身份的問題,雖然沒人看不起我,但是我讀書格外發奮,有什麼不懂的總是會挖空心思去問。於是我一點點的成長起來了,可是好事來得快,去得也快,到知儒堂不過幾年,我就因為年輕氣盛得罪了人。
對方是薊城內小有名氣的紈絝,我只是一個知儒堂的普通弟子。那次,是姐為了救我,擋住了那紈絝手下的攻擊,可是自己卻被那紈絝捅了一刀。
等到師門長輩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姐因為失血過多,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就那麼去了。
姐走後,師父再也不理我,因為姐不僅是知儒堂的弟子,也是師父的親生女兒。他老來得女,對姐姐疼愛萬分。
後來我才知道,姐姐的真實身份竟然是知儒堂老祖宗的直系後裔,而師父,也是老祖宗的直系。
只不過老祖宗早已看透生死,所以對後輩,他總是擺出一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姿態,鮮有人會引起老祖宗的重視。
經過那次之後,師父帶著我遠走南楚,和師伯一起經營南楚分堂,而我,則帶著姐姐的屍體,來到了南楚。
我之所以不敢說成親的事,就是因為怕面對姐姐,她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說到這裡,周顯儒再也說不下去了,泣不成聲。
雪蘭公主突然溫柔了許多:“周顯儒,別傷心了,你姐姐不會怪你的。誰都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你已經為你的輕狂2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以後,我會好好陪著你,一直陪著你的。”
墳丘上冒出點點綠光,就像一個個頑皮的精靈在跳舞一般,巫仇天看著那點點綠光怔怔出神:難道是周顯儒口中的姐姐顯靈了?
見他在發呆,周顯儒哽咽著問道:“大哥,怎麼了?”
巫仇天指了指他身後的墳丘:“你自己看!”
三人都被眼前奇怪景象驚呆了,之間那星星點點的綠光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很快就將整個墳丘全部覆蓋住了。
雪蘭公主忍不住發出感慨:“好漂亮!”
巫仇天嘟囔道:“到底什麼玩意。”
只見那點點星光漸漸凝實,慢慢的變成了一個人形,微風無福,卻不能帶動綠光分毫,好像那綠光就是固定在空中的一樣。
周顯儒完全呆滯了:“姐姐,姐姐,是你麼?”一邊唸叨著,他像是瘋了一樣朝那人形綠光撲了過去。
不過他卻撲了個空,那綠光並沒有凝成實體,他穿過綠光撲倒在地上。
周顯儒再次陷入了沉默,綠光還在不停聚合,又等了半晌,綠光漸漸凝實,已經能夠看清楚人的五官了。
能夠清晰的看見,那是一個女子,周顯儒再次不顧身份的撲了過去。
這次他沒有撲在地上,而是實實在在的抱住了那綠光凝成的人影。
巫仇天臉色越來越古怪,因為他和雪蘭公主都能夠看到女子的正面,而周顯儒卻不能。如果他能夠看到正面,他一定不會撲過去,因為這個人的模樣奇醜無比。
見有人抱著自己,女子用力一掙,反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朝周顯儒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周顯儒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
那女子破口大罵:“大晚上不讓人休息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吃老孃豆腐,不想活了。”
周顯儒口中還在唸著姐姐就被毫不留情的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道十足,把他打了個七葷八素,直到女子開口說話之後,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巫仇天定了定神:“這位姑娘是何人,為何大半夜出現在這個地方?”
那女子對巫仇天橫眉冷對:“你小子又是什麼人,平白無故出現在我山門前,還帶著一個狼哭鬼嚎的色鬼,意欲何為!”
巫仇天苦笑道:“此地乃是我兄弟姐姐的香冢,怎麼就成了你們的山門了。”
那女子低頭看了看,若有所思。
巫仇天接著道:“對死者不敬,就算是神帝谷的人也不會如此,念在姑娘以前不知情,巫門既往不咎,但是還請姑娘將山門搬個地方,也好讓墳冢中的女子能夠入土為安。”
那女子道:“我的山門又不是建在墳冢上面,幹嘛要搬。從來都是我們書院讓人搬家,還沒有人能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