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基本的尊嚴。
戰爭的序幕再次展開,巫仇天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輪到他們這個千人隊進攻了。
一千人上去,看上去聲勢浩大,可還沒接近城牆就被城頭的弓箭手射殺了近兩百人,剩下人的勉強將雲梯搭在城牆上,侯府的撤軍號角已經響起。
當巫仇天和剩下的幾百人帶著疲憊回到本陣的時候,悍不畏死的一波被拉著去了北城門,畏首畏尾的一波則是繼續留在這邊,編入另外一個千人隊。
天傲這是在用戰士的性命練兵,像巫仇天這種刻意躲避不敢往前衝鋒計程車兵,最後面臨的結果只有死。
一個個千人隊原來就是這麼來的,這麼多軍隊,真正能夠活到最後的,有一成就不錯了。
喘著粗氣在人群中偷瞄那些負責看守新兵的老兵們,這些人每一個臉上的神色都是極為凝重的,誰也不知道誰會活下去。
眾目睽睽之下,不好動手將那些看守士兵打暈,也不好逃離,這個地方要放下八百萬軍隊也顯得有些不太現實,他正思考著該如何逃離,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夥子,不錯嘛,經過一次衝鋒還能活下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他說話的黑臉中年漢子。
對方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一看上去就知道這是個老實巴交的人,可他在戰場上卻有著普通人的狡黠,儘管這種狡黠很有可能會讓他到最後丟掉自己的性命,但是這種狡黠卻能夠讓他比別人死得晚一點。
巫仇天賊兮兮地道:“大叔,有沒有想過逃走?”
那大叔看怪物一般看著巫仇天道:“孩子,逃走你就別想了,這周圍這麼多士兵圍著,連我都不知道誰是新兵誰是老兵,以前也不是沒人想要逃走過,可基本上每一個人最後都是被自己人給殺了。既然被抓來當了壯丁,就老老實實的待下去吧!”
巫仇天神色黯然:“我才剛剛成親,家裡還有個才睡過一個晚上的嬌妻,實在不想死在這種地方。”
那中年漢子長嘆一聲:“誰說不是呢,我兒子也剛生孩子,要不是為了讓兒子免了這兵災,我也不至於一大把年紀了還穿上盔甲。這還是我在禁衛裡面認識人,不然的話,我兒子只怕都難逃劫難。”
“侯爺不是一向愛民如子麼,為什麼會突然選擇戰爭?”巫仇天問道。
中年漢子道:“侯爺愛民如子?這話我也不知道你聽誰說的,這大夏帝國,如果說誰的自私能比得上天傲,那才是真的出奇跡了。一切都不過是以前的侯府大管事穆隨雨粉飾太平而已,實際上天傲是個自私鬼。”
他壓低了聲音,儘量不讓周圍的人聽見兩人的談話。
巫仇天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一個個千人隊不知疲憊的被派遣出去,每次幸運的千人隊死不過一兩百人,不幸運的千人隊能夠留下一百人就算非常不錯了。
然而,上面的將軍們卻沒有任何一個有任何憐憫之心,在他們眼裡,這些士兵就像狗彘一樣隨時都能被殺死,甚至不需要一個埋骨的地方。
亂世人命賤如狗,巫仇天深有體會,三天之內,他所在的千人隊竟然連續出擊了七次。
整整七次,他經歷了七個千人隊,就連一開始對他印象不錯的中年漢子都受了傷,一支羽箭從他的肩窩刺進去,讓他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
七次進攻,唯有巫仇天一人沒有受傷,這引起了幾個看守士兵的注意,其中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小校還特地走到他身邊在他身上摸了個遍。
看到他手上的小世界之後,那小鬍子露出了貪婪的神色,用力想要將化作戒指的小世界拽走,可努力了半天都沒能將戒指摘下來,他一怒之下拔出腰刀對準巫仇天的手指就剁。
他覺得這樣的炮灰早晚有一天是要死的,現在不過是剁掉一隻手指頭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巫仇天猛的將手指抽出,瞪著眼睛看向那山羊鬍。
山羊鬍惱羞成怒:“小子,你竟敢侮辱上官!”
巫仇天冷哼道:“我不給你我的祖傳戒指你就說我侮辱上官,難道侯爺花那麼多錢養著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搜刮民脂民膏不成!”
很大的聲音自然驚動了其他人,其他守衛計程車兵也注意到了這邊的不尋常,肩膀上得到簡單包紮的大叔走過來拉了拉巫仇天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跟這些士兵起衝突,可巫仇天置若罔聞。
大叔拉了兩下無果,也就不再堅持,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執拗是好事,可在戰場上,有這種執拗是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