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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青漠獨自一人端著藥進來,他入了屋內便將房門輕輕一掩,快步來到紫霄身邊。
紫霄聽到腳步聲,便停止訴說。將晴宛的頭輕輕放回枕頭上,起了身來,指了指晴宛,“她燒得厲害!”
青漠將藥遞給了紫霄,來到床邊,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燒,你快喂她喝藥吧!喝了藥會好些的!我還要回去看看玄汐,她現在情況也不好!”
“白潛在玄汐這兒?”紫霄輕聲問道,見青漠點了點頭,他小心翼翼將青漠拉出了屋子。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中了……”紫霄還未說完青漠便打斷了。
“是的!”青漠淡淡地看了紫霄一眼,“有些事沒有多錯,放心,我會想辦法!”
紫霄長嘆一口氣,便沒留青漠,只回房照顧晴宛,喂她喝藥。
接下去幾日,晴宛漸漸恢復了精神,只是每到夜裡,都會從心底發出一種極強的恐懼,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但是就是感覺到有什麼正一點點接近她。
不知為何,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紫霄總有一天會離開她,他們將身處陌生的境地,全無交集,她想到這裡,打了個寒顫,只能把握現在,哪怕現在將一切都燃燒殆盡亦無所謂。
她亦覺得紫霄的一切也成了一個謎,明明那麼親近,可心卻又隔了一條長河,令她難以眺望。
她不再對紫霄展露彆扭,那種恐懼令她夜裡一定要枕著紫霄的手臂才能入睡,靜靜地靠著紫霄的胸膛,害怕有一天他會突然離開,再也見不到。
她不斷回想那日紫霄在她耳邊低喃的話語,那像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可是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她開口問,卻最終沒有問出口。
大約三日後,晴宛的精神好了很多,她叫來了白潛,經過眾人的合計,決定翌日便啟程去救族人,只是沒想到的是,這次除了玄汐,殘劍山莊的莊主和另外三位堂主全都會去。
晴宛沒想到殘劍山莊的人對族人的事如此上心,這讓她心裡隱隱有些疑惑,亦有些擔憂,卻始終說不清道不明,不過一切擔憂也只是一瞬而已,更多的是焦急和興奮。
她又想到了韓姿,想了許久,不知不隨韓姿回冷都,韓姿會不會不高興,不過族人的事對她來說很重要,這個時刻有很多事她無法顧及。
她忐忑地敲開了韓姿的房門,韓姿疲累地趴在桌案上正睡著,她悄悄地走近,找了件外袍披在了韓姿那越來越淡薄的身子上。
韓姿很易驚醒,很快便坐起身子,一見來人是晴宛,這才鬆了一口氣,“你身子好些了?”
晴宛點了點頭,緩緩露出笑意,韓姿亦露出一個瞭然的笑意,兩人什麼都沒說,卻似乎明白對方即將要說的話。
晴宛思慮一陣子才走到桌案邊,背對著韓姿,雙手撐在桌案上,“我有些事要離開一陣子,恐怕不能與你回冷都了!”
“你去吧,我知道你要做的事一定對你很重要!”韓姿早知道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這是不是也預示著,總有一天她的身份會被發覺呢。
“你放心吧,辦完事我會來找你的!”晴宛眼眶莫名地閃了淚花,忽而轉了頭,直視韓姿的雙眼。
韓姿這才看清,晴宛臉頰上的疲倦與憔悴,晴宛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值得嗎,只是為了她,為了她的國家,她的百姓,韓姿強忍住從心底泛起的疼,緊握手心,指甲掐進了面板之中,她想記住這痛,可這痛比得上晴宛的多少啊?
“之前事情太多,有件事我一直忘記與你說了!”晴宛頓了頓,想起當日在賀展廷關押族人的洞外遇到的那個面具男子,她覺得還是需要跟韓姿說的,“你病的時候,我曾離開過黑林鎮,我又見到了那個經常出現的面具男子,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面具男子?你看到了什麼?”韓姿一聽面具男子,馬上來了興趣,之前兩人之間的傷感也煙消雲散。
“我看到了他的臉!”晴宛的聲音一下一下敲擊著韓姿的心,在寂靜的屋中顯得那麼有磁性,令人不知不覺間像被吸進了一個黑洞之中,只想找到光亮,知道答案。
韓姿深吸一口氣等待晴宛揭曉答案,“真的?”
晴宛點了點頭,卻在此時有些猶豫,感覺到韓姿的急切,再三斟酌之下,才緩緩道,“那張臉和你的一樣!”
韓姿只覺得大腦“轟”地一聲,血液急速上湧,大腦一下子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看著晴宛,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張臉和她一樣,這意味著什麼,她清楚地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