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她便將房門一開,對著門口的婢女說道,“我休息夠了想出去走走!”
那婢女顯得有些猶豫,向後退了一步,欠了欠身道,“夫人,按照規矩,您還未正式嫁給太子殿下,便不能在府中走動!”
“這什麼破規矩啊!”晴宛一聽完忍不住朗聲喝道。
那婢女連忙跪了下去,“夫人,這是京夏皇室的規矩,奴婢……奴婢只是照規矩行事而已!”
晴宛還想發難,但見那婢女已經跪在地上,俯下身子,已經卑微地令人嘆息,她不得不想起曾經在大芫太子府中做婢女時,看盡主子臉色的情景。
她忽而收斂了情緒,面色柔和起來,確實縱使這婢女是蕭瑾睿的人,但這婢女也只是一個卑微的婢女,要看主子的臉色度日,她與婢女發脾氣,根本就不會改變什麼,反而會連累了這些可憐人。
她唏噓一陣,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婢女本以為會招來一頓罵聲,卻不想晴宛不僅未罵她,反而柔聲詢問她的名字,她真的愣住了,在這府中,她不僅要看主子的臉色,平時還會被蕭瑾睿的侍寢以及五位美姬欺侮,卻不想,眼前這位就要榮升太子妃的女子,卻對她柔聲對待。
她卻生生地道,“奴婢翠兒!”
“翠兒,起來吧,即是規矩,那我便不出去了!”晴宛說著便微微搭了把手扶起翠兒,“不過在這府中待著確實比較煩悶,對了,我認識府中的珠顏!不知你可否將珠顏請來我院裡,與我聊聊天?”
翠兒起了身來,卻始終低著頭道,“是珠顏侍寢啊,那奴婢這就差人去就是了!”
晴宛點了點頭,便退回了屋子,回了屋裡,她顯得越發心事重重,真想不到,原來珠顏早已做了蕭瑾睿的侍寢。侍寢聽上去是比奴婢要高上一等,但是實際上並沒有比婢女好多少,也是卑微的存在。
珠顏啊珠顏,你為何就為了蕭瑾睿甘願淪落至此呢?
想起曾經,她一直覺得賽珍族長更喜愛珠顏,珠顏亦比她勤奮許多,她甚至一直認為御靈族的下一任族長非珠顏莫屬的啊,可是真想不到,只是玉靈峰一別,短短數月時間,她不僅與珠顏相隔天涯,她們的遭遇亦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她還是她嗎?這個問題,她不斷地問自己,卻沒有答案,那麼珠顏還是那個珠顏嗎?她亦沒有答案。
“咚咚……”在房內獨自一人待了許久,晴宛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她雙眸一亮,猜測該是珠顏到了吧,連忙起了身來,匆匆去開門,可走了一半,她想起了珠顏與蕭瑾睿之間的關係,又莫名猶豫,緩了步伐。
直到將房門開啟,對上了珠顏的雙眼,眼眶一紅。
珠顏的臉頰沒有表情,更是畫了精緻的妝容,穿著一身桃紅的對襟長衫盈盈入了屋內。
晴宛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微微刺眼,直至她的心口亦有那麼一瞬疼痛,想來珠顏在這蕭瑾睿府中待著,也學會了與其他女子爭寵吧,只是珠顏又是不是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族人發生了多少大的變化,甚至就連賽珍族長也長眠於泥土之中了。
珠顏走入房內,揹著晴宛道,“不知夫人找我來有何事?”
“夫人?”晴宛喃喃地說著這個可笑的稱呼,激動地上前幾步,拉住了珠顏的手腕,硬是將珠顏的身子扳了過來,“你叫我夫人?”
晴宛微抬著頭,望向珠顏的雙眼,眸中竟是詫異與不解,她不相信,珠顏會如此對她,珠顏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啊。
可珠顏卻面無表情地應聲道,“是的,夫人!”
“珠顏,你忘了嗎,這十幾年來,我們一起在久極山度過的每一個日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跟著賽珍族長學習知識,我們一起歷經喜怒哀樂,為何,我們好不容易相見,卻換來你的一聲夫人?”
珠顏怔了怔,眼神上挑,眸中的冷淡微微一化,似是憶起了當年的情景。
晴宛看到珠顏這副模樣,眼中有了希望,眼神始終鎖在珠顏那精緻的臉頰上。
“是啊,可是我尤記得,從小你就比我厲害,不論學什麼,你都比我出色,我不得不利用了所有玩耍的時間鞏固所學的東西,只是為了不輸給你,可是你呢,下了學,就在玉靈峰中到處玩耍,你可知道,那時的我,如何看輕自己嗎?”珠顏忽而低下了頭來,臉頰上是一抹笑意。
可是晴宛卻感到莫名一顫,她從不知道,原來珠顏的勤奮竟是因為她,那時的她,只知道賽珍族長特別喜歡珠顏,下了學亦會繼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