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坐了一夜,三個女人都連連打著哈哈,看起來有些疲乏了,三個男人倒是還有些勁頭,想了想,又換了另一輛車,由夏桀開著,夏宗明坐在副駕駛上,二人直奔中心醫院而去。
至於白少鋒,另外給他安排了任務,就是把那兩還有血跡的車給洗乾淨,畢竟裡邊總是帶著一股血腥味,這不好。
這件事情甚至驚動了醫院的院長,院長姓秋,叫秋雨白,說一口濃重的廣東話,多年來都未曾改變過,不夠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廣東話倒也不是一點兒都聽不懂了。
聽說夏宗明又一次光顧了醫院之後,他也顧不得剛剛到了醫院,忙換上一身潔白的大褂子,後邊另幾個醫院的主任,迎了出來。
幾番客套話下去,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看著秋雨白還想嘮叨個沒完,夏宗明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我今天來是看看傷者的情況,秋院長,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咱們一塊兒過去”
“好、好、好”秋雨白有些不痛快,不過強勢逼人的市委書記都話了,他還能再說些什麼。
埋怨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伴隨著醫院長廊裡幾聲迴音響起,進了其中一個重症病房。
病房裡還有三個人在守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一個四十左右的fù人,不過因為長期的勞作,手上堆滿了繭子,臉上也多了很多皺紋,看著表相年齡比實際年齡更大,最後一個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不時的抽噎一聲,小手還擦著鼻子。
三個人眼睛都紅紅的,看起來剛哭過的。
病netg上的傷者還打著點滴,人沒有清醒,不過蒼白的臉sè好了許多,稍微有一點點的血sè,看起來情況再往好的方向轉變。
看到他們一夥人進來,尤其是看到中間走著的夏宗明和夏桀,那中年fù人突然走過來,在一夥人還不明所以的時候,‘啪’的一聲,直接跪了下去,同時她嘴裡還呼喚著“女兒,過來給恩人叩頭,沒有他們,你爹可就沒命了”
小女孩很聽話,走到母親身邊就要跪下,不過夏桀先一步反應過來,開玩笑,他們今天過來可不是為了索求什麼恩惠的,夏宗明也前進一步,攙扶起中年fù人。
拍拍她的手說道“大嫂儘管放心,剛才我已經和醫院裡打過招呼,必定會盡一切全力,先把這位治好了再說”
“哎、哎”中年fù人連連應了幾聲,再次說到傷著受傷的事情,中年fù人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哎我那當家的就是為了多收一點兒糧食罷了,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兒”
“多收一點兒糧食,大嫂子,難道等這場雨過去以後再收不行嗎?”夏宗明臉sè一變,急忙問道。
中年fù人眼睛看著別處,似有無限的感慨,隨後他語氣幽幽的說道“如果放在往年,也沒什麼了,可是今年不行,麥穗小,粒子殼不解釋,再加上沒有水幾時澆灌,麥稈也很脆弱,如果不搶救的話,被昨夜的大雨一弄,肯定要損失不少,這本來今年的產量就不高,如果再損失的話”
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不過夏宗明、夏桀乃至於現場的所有人都隱約猜到了一個事實,眼前這一家人的家庭情況並不是很好,這天災之下,他們怕是又要面臨一個更為嚴峻的考驗了啊
又多聊了一會兒,瞭解了一些以往都不知道的東西,夏宗明才yīn沉著一張臉,由兒子陪著走了出來。
秋雨白在後邊跟著,不停的說著什麼,不過夏宗明此時想的更多的卻是關於農田的問題,他說些什麼,倒真的沒有聽到。
沉默的站在醫院門口等了很長時間,夏宗明才從沉寂中回過神來,揮手一擺“兒子,送我去市委”
路上,夏宗明給自己的秘書處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通知清河市所有大小官員務必在九點之前趕到會議室,今天要開一個臨時會議。
夏桀不用猜也知道,父親開會的大致內容。
而據後來有人說,那一次會議上,夏宗明火了,了很大的火,當時他拍著桌子高聲喊著,哪怕是這個市委書記不做了,今年的農業稅上邊不給批了,他先自己給批下來,全部免除。
據說大小官員都唏噓不已,有的沉默寡言,有的低聲歡呼,隨後送給夏宗明的是一室的掌聲。
夏桀得到這個訊息之後,雖然也未父親的行為擔憂,不過既然已經生了,他就想著怎麼配合好父親的工作,免除農業稅是一回事,可另一方面,今年的莊稼收成並不好,不僅僅是表現在數量上,還有質量上的原因才是重中之重,對於這種麥粒,很多收糧商即便是不壓低價格,他們也是不會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