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秋收冬種在即,上頭這時候開會,真會挑時候,周書記和劉專員好象還特熱衷於開會,三天兩頭的會議不斷,有這閒工夫,還不如領著大夥下去,幫老百姓割割稻子。
葉文彬知道金恩華想啥,見車裡有些悶,就開起他的玩笑,說起天州水泥廠廠長追著要債的事,將近十萬塊的水泥款不是小數目,郭廠長能不上火,金恩華樂了,皮球踢來踢去,總算緩過了一陣子,地區行署是個空架子,要錢沒錢,得想個法子把這筆債抹平了,柳慧如也笑,金恩華躲債本領高強,害得人家郭廠長差點拿頭撞牆,金恩華說:“唉,說不定郭廠長在地委大院門口等著我呢。”葉文彬笑道:“人家反正只找你,呵呵,沒我和柳書記的事。”柳慧如也笑說:“就是,我們不管。”金恩華假裝憂慮,嘆口氣道:“碰上你們這樣的領導,算我倒黴,是得想個法子,不然我怕是回不了青嶺了。”
車停在地委大院門口,金恩華賴著不下去,下午開始的會議,上午來是拜訪領導的,他可不敢,最近為了青嶺水庫的事,和劉希才在電話裡幹過幾架,他較起勁來可不管是誰,罵起娘來比劉希才都兇,還摔壞過一臺電話機,這時候去不是找罵麼,人家的地盤又是領導,沒有還嘴的份,先躲開再說,“葉縣長,你可不能出賣革命同志,就說我忙,要到下午開會前才能來。”
葉文彬下了車,笑個不停,“行,你忙你忙,你陪陪柳書記,我先上去了。”
柳慧如的臉有些紅,葉文彬說的“陪陪”意味深長,找個地方停好車,柳慧如帶著金恩華仍舊到了自己父母的家。
近來事多人忙,兩個人聚少離多,重來激情過的地方,不覺都往那方面想,互相看一眼,臉就都紅了,柳慧如違背了方家,又是輕鬆又是憂慮,除了父母弟弟,金恩華就是最大的依靠,心裡是一刻也離不開,而且他現在對她特好,常能哄她開心,說不叫臭娘們,就決不再叫,事事順著,讓她心情大好,也更加的依戀。
在床上,柳慧如總是被金恩華牢牢的把握,一次又一次的飛上雲霧之中,兩個人全身心的投入,彼此都心滿意足,金恩華更是花樣百出,說的話也能激起柳慧如的情緒,什麼這是重要的革命工作,不能馬馬虎虎,什麼努力奮鬥,爭取衝出亞洲走向世界,什麼白天搞改革開放,晚上搞實際開放、、、、讓柳慧如笑聲中全面放鬆,行動上更加的瘋狂。
吃了簡單的午飯,柳慧如接著睡,金恩華一個人出來,轉了幾條街,覺得特沒勁,天州城區建在海邊,碧海藍天倒能讓人喜愛,可海風帶來的腥味讓他避之不及,看看手錶,離開會還差半個多小時,就慢慢的來到地委大院來。
乘著老門衛指揮一輛汽車停放的空檔,金恩華偷偷的溜了進去,他沒來過幾次,地委大院沒幾個熟人,轉了一遍也見不到熟面孔,本來是有心去找找劉希才的秘書許仁章的,想打聽打聽老頭子心情好些沒有,萬一見了面,也好對症下藥,兩個人電話裡常有聯絡,志趣相投,又都是大學生,私下裡關係漸漸的鐵起來。轉而一想,馬上開會了,劉希才肯定忙,秘書說到底就是領導的跟屁蟲,許仁章還不得跟在屁股後面團團轉,咱就在地委大院裡做一次免費旅遊吧。
東張張西望望,引起了保衛人員的注意,馬上要來一些大首長了,那還了得,保衛工作肯定嚴抓死管,金恩華不知道,人家其實是早就盯上他了。也是活該他倒黴,他以為早點來能躲開水泥廠的郭廠長,可一個上千人的國營企業掌門人,不是省油的燈,早早的藏在暗處恭候著他,一瞧他出現,氣不打一處來,找了個電話撥起來,地委大院的保衛科科長是水泥廠出來的,當然滿口答應,郭廠長還沒說明啥事,只說有人混進了大院,保衛科長一緊張,扔了電話滿院子的找那可疑之人。
一個戴著紅袖標的年輕人扭住了金恩華的胳膊,旁邊還站著一箇中年的,正是那個保衛科長。金恩華心裡好笑,這xx黨捉起地下黨了,正好沒人搭理,就找他們逗逗解個悶子。
“你叫什麼,從哪裡來?是幹什麼的?”金恩華被拉進一間小房子裡,年輕的站著,中年人坐在一張小桌子前,拍了拍桌子喝問著。
“同志,別誤會,我,我是來找人的。”金恩華儘量的裝熊樣。
“別誤會?鬼鬼祟祟的,一看你就不是好東西,快老實交代。”保衛科長高聲的喊道。
“同志,我從青嶺來的,真的是找人的。”金恩華心裡苦笑,最近下鄉多些,臉又瘦又黑,頭髮倆月多沒理了,剛才東逛西逛時又有點太過隨便,這形象是夠可疑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