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卡車的殘骸依舊睡在那裡,恐怕要永久地睡下去,像一座紀念碑,記載著中華民族歷史上最悲慘、最沉痛的一頁,這一頁至今還沒有被翻過去!
他默默地站了良久,然後,將一直握在手中的鍍金手錶扔進了谷底
他們把報告送到了總部,林世豪建議到酒吧裡去喝點酒,蘇子良也想放鬆一下,就欣然同意了。可是,他發現林世豪並不是來放鬆的,倒像是來借酒解愁,悶悶地獨酌獨飲,不想講話。
“想什麼呢?”蘇子良問。
林世豪嘆了口氣,說:“我想,我們不能怪這些老兵沒有人性,他們的一切行為都是符合事物固有的規律。你想,他們本來就生在荒蠻的年代裡,戰爭和貧窮使他們天生就沒有什麼奢望,用他們的話來說,‘兩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他們的最高理想,而我們,要求的比他們要高得多,稍微受到一點壓抑就不堪忍受,可是不管怎麼說,我們服完了兩年的兵役就可以走人,可他們卻能忍受這種生活近三十年哪!如果沒有意外,還要繼續忍受三十年!這叫什麼生活?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這倒像是為上一輩欠下的罪孽來還債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使我震憾的不是事故本身,不是死亡,而是生存!生存比死亡更可怕!難怪老兵們寧肯去死!這些老兵的心靈一絲不掛地袒露在我們的面前,讓我感到恐懼,感到震顫!我在想,如果我是他們當中的一員我會怎麼樣?如果我經歷同樣的生活,恐怕要變得比他們還要麻木!還要喪失人性!怪誰呢?腥風血雨的洗禮,生離死別的磨難,鰥寡孤獨的煎熬,死無葬身之地彷彿人生的苦難都濃縮在這些老兵身上了。是誰造成的呢?命運對他們也實在太不公平了!”
“你呀,”蘇子良笑著搖搖頭,“可能是書讀得多了,就喜歡多愁善感,自尋煩惱。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