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有個小寨子”
“小寨子,怎麼啦?往下說呀。”
“知道吧?”
“知道。那寨子有個殘疾女人,每天由她爺爺抱出來放在路邊的大樹底下,見到人就嗷嗷叫。”
“對。”
“那裡叫仁愛鄉。你跟那個寨裡的誰呀?”
“就是她。”
“誰?”
“這個殘疾女人。”
一直頭也不抬只顧打牌的軍官們這時一起抬起頭來,吃驚地望著他。陳映年放下手裡的牌,說:“老黃,時候不早啦,你回去睡吧。”
“結婚的事呢?”
“你喝醉了,睡一覺就不會再想什麼結婚的事了。”
大家嗤嗤地笑著。
黃濱鴻陰沉著臉,慢騰騰地說:“你們永遠也搞不清楚誰醉誰醒!告訴你們,我這一輩子沒醉過,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好,就算是我喝醉了,”陳映年一邊說著,一邊拍著他的肩膀把他往外送去,“現在都大半夜了,你先回去睡覺行不行?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明天?一大早?”
“好,一大早。”
黃濱鴻東倒西歪地走出去。他一出門,大家便放開了聲音笑起來。
“你們說這些老兵,”走回來的時候,陳映年滿臉無奈地說,“都怎麼啦?孔祥增做夢娶黃花閨女,黃濱鴻做夢娶個殘疾女人。”
“那還能叫女人嗎?”麥家俊說。
“恐怕上次摔得他的腦子頭也受了傷吧? 許多人都說他神經不太正常。”蘇子良說。
“到了明天,你再問他這件事,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大家準備接著打牌,林世豪十分認真地說:“我覺得,他是認真的。”
大家聽了這話表現出來的驚奇,不亞於聽黃濱鴻說他要娶殘疾女人。
翌日清晨,黃濱鴻果然早早地來找陳映年。昨天夜裡林世豪的預言果然靈驗了,陳映年不能不認真對待了。
“老黃,不要自找苦吃。你的日子還長得很呢,不能因為一時挫折,就走這種極端。再說,胡祥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