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設永安營。隨後各守護山陵衛所遷入城內,之後昌平縣衙以及儒學倉庫陸續遷入。不久又在永安城南新建一城,兩座城連在一起,成為新的永安城,周長十里零二十四步。
正德年間,昌平升格為州,歸順天府管轄。嘉靖十七年,又在昌平沙河建鞏華城,城南北、東西各長二里,作為皇帝祭陵時的行宮,又有南護京城,北衛陵寢,東蔽密雲要衝,西扼居庸之用。
萬曆年間,昌平升格為州,設總兵,副總兵鎮守,還設昌平兵備僉事,守陵太監等人。崇禎九年七月中,由於朵顏蒙古兵的內應,永安城被清兵攻破,巡關御史王肇坤,戶部主事王一桂,攝知州事保定通判王禹佐等戰死,總兵官巢丕昌投降清兵。
有鑑於此,大明增加了宣府鎮南山路與昌平鎮的防守兵力,作為拱衛京陵的藩籬重地,崇禎十一年九月清兵入寇以來,各鎮入衛官兵更是雲集於此,統歸兵部尚書,暫代宣大總督盧象升節制調遣。
此時永安城外旌旗遍佈,密密麻麻的都是軍中營帳,數萬入援官兵紮下的營盤無邊無際,似乎有看不到盡頭的感覺。
這譙樓是永安城最高點,設有銅壺滴漏,又設有城中各處的制記點,平日即可按時辰擊鼓為民眾報時,戰時又可登高指揮調動城內城外的軍隊。所以盧象升到達昌平後,便將自己的總督行轅設在譙樓內。
看著四野密佈的援兵營帳,盧象升心下躊躇滿志,這幾日來,到達昌平的宣府鎮,大同鎮,山西鎮,還有關寧各鎮的援兵不下五萬人,加上京師三大營也有數萬可戰之兵,如果朝廷真的有決心,就算清兵勢大,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他心中總有一股莫名的憂慮,他初到昌平時,便聽到閣臣楊嗣昌與總監高起潛主張與清兵議和,此事京師內外傳得沸沸揚揚,滿京城的人都在議論此事,更讓盧象升擔憂的是,聽聞聖上也頗為意動。
對於高起潛,崇禎皇帝只是作為一個忠順的奴才使用,但對楊嗣昌,則認為是自己的股肽之臣,深具謀國之能,當年他接見楊嗣昌後,一番問答下,發出“恨用卿晚”的感慨,當時就任命楊嗣昌為兵部尚書,全權主掌對農民軍的圍剿之事。
對皇帝的信任厚愛,楊嗣昌也是感激涕零,盡心戮力,制定了“四正六隅十面網”的圍剿計劃,頗有成效。如果不是此次清兵入寇,可能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等人早被剿滅,可以說幾次清兵入寇,救了李自成等人的性命。
圍剿農民軍之事頗見成效,崇禎帝對楊嗣昌更是器重,所提議案,無不許可。今年六月,楊嗣昌被任命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參於機務,仍掌兵部事,成為明末權傾一時的宰相式人物。他的武陵老家,己稱他為“楊閣老”、“楊相”等,可見楊嗣昌的權雄勢大。
今年清兵又大舉南侵,京師震動,楊嗣昌力主議和,反對與清兵決戰。他認為,眼下大明能戰官兵就是這一些,如果孤注一擲,一旦敗亡,後果不堪設想。他又言:“攘外必先安內,自古未有內亂不止而能對外取勝者。”
他認為清兵雖然幾次入寇,但心腹大患還是那些農民軍。剿滅農民軍後,無內顧之憂,國家就可以整軍備武,討伐清兵,以雪多年之恥,永絕邊患。今日的忍辱負重,是為他年的報仇雪恨。
對楊嗣昌的話,崇禎皇帝也頗為心動,大明多年用兵,折損極大,如果與清兵決戰,一旦敗亡,他的幾萬能戰之兵盡數隕落,可想就沒有能力再次鎮壓那些農民軍。不過大明幾百年從無和議之事,讓清兵這樣大搖大擺在國境內肆虐,他也是極不甘心。所以這些天他心情極為矛盾,難下決心。
對盧象升來說,他是堅決的主戰派,聽了朝野中和議的流言後,他極為憤怒,十月初他到昌平後,崇禎皇帝召他覲見,盧象升慷慨陳詞,認為東奴大兵壓境,只能言戰,豈可言和?他願領軍與清人作戰,以死報國。
聽了盧象升的話後,崇禎皇帝頗為感動,在盧象升回到昌平的第二天,就派人送來三萬兩白銀犒軍,其中還有一萬兩是賞賜他個人的。同時還賜他御馬一百匹,太僕馬一千匹,鐵鞭五百隻。
對皇帝的賞賜,盧象升又是振奮,又是感激,每次接到賞賜立刻拜表謝恩,同時心下暗暗慚愧,認為自己張揚君父不是,有違人臣之禮。他將皇帝賞給自己的銀子盡數分給將士,只留下一兩多讓銀匠打了個銀盃,留作紀念。看來聖上主戰之心堅決,盧象升振奮的同時,更是決心以死報國。
正在此時,一個親衛告之盧象升,高起潛已經到達昌平,正在向這裡趕來。盧象升精神一振,能否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