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張俊卿也是極為奇怪,他所派的千總官李得慶是一個十分謹慎之人,為何竟然出現了這種變故?但是無論如何,張俊卿還是覺得十分的舒心,發生了這種事,易飛想與大明再藕斷絲連也是不可能之事了!一時間,張俊卿都有些想要感謝這個千總官了,但是一瞄到身邊鎮撫官那如同棺材一般的臉,張俊卿也是打消了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卑職被左右護住,並未受傷,但是士兵傷了數人。卑職還想忍耐,立即命人向後撤退數十步,但是彼又令火銃射擊!後門官兵聽聞火銃聲響,誤以為卑職已經開始攻打王府,於是,於是”雙手自縛,跪於前面的李得慶如今一掃之前的惶急,該來的終於來了,事到臨頭,卻是並不是太過於懼怕了,反正這條命也是因為易飛到來才活下來的,將命還於候爺,也算不得什麼委屈。而且這些年也是已經給妻兒掙了足夠的家產,足以讓她們在自己死後過上好日子了。
“所說可是屬實?”鎮撫官依舊是那副樣子,冰冷的似乎不帶一點人氣,“你之前接受的是什麼命令?”
“句句屬實,玄武營左千總官兵都可為證人!”李得慶恭敬的回答道,“奉將令,趕赴代王府,伺機而動!”
鎮撫官的目光看向張俊卿,張俊卿點點頭表示沒有錯誤,代王府是重中之重,所下命令他自然知道。
“軍情未明,擅自而前,難為良將!未得令而進攻代王府,是為違令!念你是受到攻擊而反擊,稍抵你之過。但是攻擊並突入代王府之事,所犯之事極為重大,本鎮無法截斷,暫且收押,大軍回返,由候爺親自處理!”鎮撫官思索了一下,最後下了判斷。
沒有當場判定斬立決,張俊卿和李得慶都是鬆了口氣,鎮西軍軍中嚴禁干擾鎮撫官處理軍紀,張俊卿有心為他求情,卻是不能開口。此事若是交於易飛,張俊卿倒是有一些把握讓易飛放這個千總官一馬。
“李千總,可有傷到代王?”見鎮撫官已經將供詞收好,結束了問案,張俊卿便將話題轉移道。
“稟將軍,並未見到代王及其親信人等。八大家以及逃匿之人除數人被亂槍擊斃外,均已擒獲,正在關押等候處置!”李得慶立即回答道。
“可有繳獲錢財和大肆破壞之事?”張俊卿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又追問道。
“庫房已經被查封,並無人敢於搶擄和焚火。”李得慶回答道,這種進城之前就三令五審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犯錯。
“一定有密道什麼的,不過,此事至此為至,不得再行搜尋。將抓獲的奸商以及蛀蟲交出,將左千總指揮權交於副千戶,你部暫且駐紮於王府之中,全面封鎖王府,任何人不得出入!一切等本將請示候爺之後再作定奪!”張俊卿思索了片刻,沉聲下令道。
“遵命!”李得慶吐出一口濁氣,抱拳行禮道。
當易飛收到這則訊息時,身邊的鄭科、虎子都有些驚詫的發現,易飛居然是一臉平靜,似乎那個叫李得慶的小千總不是闖入了一個藩王的府邸,而是喝多了酒走錯家門一般。想象之中的震怒,或者如釋重負的表情都沒有看到,只有一片的平靜。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知道易飛揹負了多麼重的壓力,與朝廷之間的複雜關係,各方如雲的彈劾的情報,鄭科親手交於易飛手中的也為數不菲。而虎子更是壓力重大,在鎮城之中,易飛這數日也只是出行了兩次。但是卻遇到了六次刺殺,除了第一次的刺殺由於事出突然而折損了數名護衛之後,之後的刺殺都是完全自殺式襲擊,並沒有任何效果可言。
但是無論是誰,數日之內兩次出行就遇到六次刺殺,心情都是好不到哪兒去。在這種煩燥的情緒下,對於這種幾乎是小兵擅自干涉戰略佈局的作法,易飛竟然可以平靜視之?這得多麼強大的自制力才做的到?虎子想不出來,至少以他的自制力,十個也達不到這個效果。
沒人猜的出來易飛是如何想的,至少鄭科他們還不行。雖然鄭科也算是易飛最為心腹之人,甚至可以自由出入易飛的府邸,但他看到的卻是更多的迷惑。易飛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封情報一般,放下情報之後,便是進入後院與兒女嬉戲。
看的出來,易飛是真的完全平靜,而不是在人前強裝而出來的。雖然易飛一家正在享受天倫之樂,但是鄭科依舊硬著頭皮行入。
“大哥,這事該如何處理,還要大哥拿個章程。”
在無人的情況下,易飛要求鄭科只稱呼自己為大哥,隨著身居高位,易飛也是發現不知不覺的也是跟所有人產生了一種距離,那是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對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