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山搖地動。
胡先心裡一驚,差點從樹上掉下來。那金兵聽到炮響,膽小的跌下馬來,也有震得昏倒過去的。兩旁埋伏的火炮火箭手,一齊開火,那火炮、火箭燃起地上的枯草,火藥被點著,只聽得隆隆的炮炸聲,熊熊的大火,滾滾的濃煙,嗆人的火藥味,一起包抄過來,番兵番將雙眼睜不開,身上被烈火燃燒著滿地打滾,頓時,哭爹喊娘聲、慘叫聲不絕於耳。金兵死傷無數,剩下的四處亂衝,人撞馬,馬踩人,自相踐踏,亂成一鍋粥。
銅先文和眾將領保護著耶律宗望從小路逃走,走了沒多久,只見前面有一山澗阻住去路。耶律宗望命令小番前去試探溪水的深淺,小番探得明白,回來稟報:“溪水深不過三尺,可以渡過。”
耶律宗望於是吩咐三軍淌水過去。
眾番兵聽到命令爭著渡水,只見滿溪都是番兵,守衛在上面的宋軍一看機會來了,掘開堤壩,只聽得嘩嘩的水聲就像天河決口,順勢向山澗衝去,那番兵在水裡還沒明白過來,就被洪水沖走了。
耶律宗望看到前面無路可走,只好命令士兵們往回撤,尋找路徑,另謀出路。那些番兵經過了一番水火洗禮,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有心思攻打宋軍,他們為了生存,拼命的往山口走。
事到如今,耶律宗望也顧不了那麼多手下將士,他跟著銅先文趁著黑夜拍馬往山口走。剛走不遠,只聽得上面一聲吆喝“弟兄們,給我砸!”剎那間,滾木雷石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紛紛打了下來,打得金兵頭開腦裂,屍首塞滿山口。
銅先文保護著耶律宗望拼命衝出山口,卻是一條大道。這時已近黎明,依稀看得見外面的景物。
耶律宗望走出夾山口,忍不住哈哈大笑。
“元帥,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上受到驚嚇?”銅先文不解的問道。
“你有所不知,聽說岳飛善於用兵,依我看也不過如此。如果他要在此處埋伏一支人馬,那我們插翅難逃了。”話未說完,只聽得一聲炮響,霎時間燈籠火把照耀如同白晝。
“番奴,吉青爺爺在此,快快下馬受降。”吉青坐在馬上,手舞狼牙棒,燈光照shè下,活像捉鬼的鐘馗。
耶律宗望見此情形,只好仰天長嘆:“岳飛果然用兵如神,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
銅先文看到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只好兵行險招。
“元帥,我倆速速更換衣服,你一個人抄小路逃回去。如果我死在宋人手中,還望元帥rì後照顧好我的家人。”銅先文說話間脫掉身上的外衣,給耶律宗望,又把耶律宗望的衣服穿在自己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吉青走了過來,他看到銅先文身上穿著的衣服,以為是耶律宗望,拍馬過來,舉起狼牙棒不由分說砸來。銅先文郎舉錘招架,不到幾個回合,被吉青一手抓住提上馬來。耶律宗望趁機帶著殘兵奪路而逃。
吉青抓住銅先文郎歡天喜地的前來邀功,岳飛一看被擒的人雖然穿著耶律宗望的衣服,卻不是其人,頓時拍案大怒:“吉青,你這個夯貨,中了耶律宗望的金蟬脫殼之計了。這不是耶律宗望。”
吉青聽了,如夢方醒,揪住銅先文郎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害得爺爺白忙活一場。快說!不說,爺爺活剝了你的皮。”
銅先文郎聽了只好如實相告:“我叫銅先文郎,是元帥帳下的一員副將。”
“大哥,吉青有眼無珠,誤上賊當,甘願受罰。”吉青跪下請罪。
“來人啦!拉下去重打四十軍棍。”岳飛喝道。重將士聽了紛紛替吉青求情。
岳飛念吉青是初犯,又有眾人為他求情,只好作罷:“吉青,這回姑且饒恕,若rì後再誤事,絕不容情。不過,你要將銅先文郎和兵器馬匹送到大營,不得有誤。”
吉青叩頭謝恩。
岳飛吩咐吉青帶著十多個手下將銅先文郎和繳獲的馬匹兵器押送大營。
吉青押著銅先文郎和兵器馬匹來到劉豫軍營,劉豫留住吉青說道:〃“些許小事,何勞將軍親自送入大營,在下差人代勞就是。前方軍情緊急,將軍還是速速回去,不要誤了大事。”
吉青一聽,覺得有理,於是告辭而去,回稟嶽統制。
再說胡先在樹上看了一夜,什麼都看明白了。他對岳飛的才能佩服得五體投地。胡先回到大營,把自己所看到的場面一五一十的講述給張元帥聽了,張元帥聽了心裡自然高興。
兩人正在談話之時,恰逢劉豫差旗牌官前來報功。
“原來,兩次的功勞都是岳飛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