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的王家小鳳,女人們走進屋裡幫楊槐娘生火做飯。漸漸一干人等在院子裡越聚越多。
這時有人發現楊槐不在,就問楊父:他叔,槐呢?
楊父並不回答,慌慌地說:我去莊頭等新娘的隊伍。
說完就去村口迎接新娘了。
時間是說好的了,新娘晌午時分就會送到,晌午到了,村口通往南莊的小路仍然靜靜的。楊父站在那裡,踮著腳尖,伸長脖子巴望著,直到太陽西斜了,小路上才一歪一歪地跑過來一個青年後生,他見到楊父便氣喘著說:你是楊槐爹吧。
楊父就點了頭。
後生就大叫一聲:不好了,送親的隊伍被小鬼子截了,他們把小鳳搶走了。
楊父就睜大眼睛大叫一聲:什麼?
人便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這節外生枝的變故,讓楊家亂了。小鳳被日本人截到了城裡,這就又有了新故事。
誘餌
鳳被鬼子抓進了炮樓,這時她才知道,抓來的不僅她一個人,還有好多婦女和兒童。他們被關在炮樓的最底層。
自從炮樓吃了楊槐和伏生等神槍手的虧,日本人就想到了人質這一辦法。他們要透過這些人質,逼八路軍出來,以便達到一舉殲滅的目的。
八路軍自然也得到了許多群眾被敵人抓進炮樓的情報,從上到下已經開過幾次會討論解救這些群眾的辦法了。八路軍自然知道這是敵人的誘餌,鬼子佔據著炮樓,又依託著縣城,炮樓裡的鬼子並不多,只有三十幾人和三十幾個偽軍,但炮樓裡的敵人進可攻退可守,四個炮樓成犄角之勢,相互可以增援,同時縣城裡的鬼子隨時可以接應。明知道敵人這是一計,就是誘使八路軍出擊,從而達到一舉殲滅的目的。
楊槐還不知道小鳳也被鬼子抓進了炮樓,他從來沒有見過小鳳,小鳳只是父母嘴裡提到的一個人名而已。那天晚上,他和父母不辭而別,便回到了八路軍的駐地。在他的想象裡,自己走了,這婚自然就無法結了。小鳳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就像一縷風說過去也就過去了。
楊槐回到隊伍上第二天黃昏,站在村口放哨的戰士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排長,你爹來了。
在楊槐的印象裡,父親還從來沒有到隊伍上找過他,八路軍的行動是保密的,今天在這裡,明天也許就會轉移到別處,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長期駐紮過,他們的工作就是開闢根據地,然後和鬼子打游擊。這次部隊休整,要在這裡休整幾日,主要是這次反掃蕩有了些傷員,傷員需要醫治,同時隊伍在人員上也要有所補充。
楊槐驚詫的同時,就看到哨兵身後風風火火過來的父親。
他吃驚地迎上去,心有餘悸地說:爸,部隊就要開拔了,我不結婚,不會和你回去的。
父親盯著他狠狠地看了一眼,跺著腳說:你想結也結不成了,你媳婦被日本人抓到炮樓裡去了。
父親把他拽到一角三言五語地把小鳳成親途中發生的事講給了楊槐。
楊槐就僵在那裡。
父親說:小子,不管你認不認這門親,反正我和你媽都認了。就是小鳳沒進咱們家的門,她也是你媳婦了。
父親還說:你們八路軍專門打鬼子,你媳婦被抓了,你得去救她,你要是怕死,就借我一把槍,我豁出這把老骨頭了。
楊槐就乾乾硬硬地叫了一聲:爹
父親說:你救不救你媳婦吧,你給句痛快話。
楊槐說:好多老百姓都被敵人抓進炮樓了,這是鬼子的計謀,想要透過這些人質消滅我們八路軍。
父親一屁股坐地上,橫著聲音說:那我不管,你給我句痛快話,小鳳你是去救還是不救?
楊槐望著眼前的父親,為難地說:爹,小鳳我們會去救,那些被抓起來的群眾我們也會去救,八路軍就是保衛老百姓,打鬼子的,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
父親得到了楊槐的肯定答覆之後,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道:槐呀,你可聽好了。小鳳不管進沒進咱們家的門,反正是咱們家的人了。要是你不能囫圇個地把小鳳從鬼子的手裡救出來,我和你娘死都閉不上眼睛。
父親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好遠仍回頭喊:槐,我和你娘就在家等你的訊息了。
楊槐望著父親遠去的背影,他心情複雜,鬼子抓人質的事,營長開會時已經說過了,但他沒有想到小鳳也被鬼子抓進了炮樓。如果說在這之前,小鳳在他心裡只是一個符號的話,那麼現在,小鳳就變得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