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開始後。想在繼續儲存實力靜待機會的韓復渠這一遭啥也沒耍得開。山東不準踏進。江蘇安徽不准他退。西北軍他不願意碰。被逼無奈之下沿著河南北部平漢線直衝河北戰場。讓出核心中原戰場給蔣軍和西北軍死磕。他自己也一頭撞上了晉軍中大名鼎鼎的傅作義。這一場好殺。將韓復榘的老本兩萬來人啃得是一乾二淨。連帶著石友三這對難兄難弟。沒多久便被打的潰不成軍灰溜溜的光著屁股逃回了徐州。
審時度勢許久的閻錫山看蔣馮雙方在河南戰場拼的一塌糊塗。他的晉軍除了在河北戰場大戰一番外。並沒有遭受多大的損失。倒黴差事全都給馮玉祥一個人扛了。算盤打得停當。他在130年月日下午時。於北京懷仁堂跟汪精衛等人組建國民政府。他自任主席。當了一把臨時圓的癮。他為取“久久”諧音作為吉兆。故而史稱這短命的政權為“四九小朝廷”。總共存在不到一個月就匆匆散架。
就在閻錫山迫不及待的當一次有名無實的“圓”。圓他一輩子夢的時候。遠在南京的蔣主席卻也難以安眠。不說中原戰事令他揪心。閻錫山地鬧劇演出令他鬧心。馮玉祥的敗亡在即令他開心。陳曉奇來的一封信卻令他很是窩心。
他沉著臉坐在書房裡。手拿著那封不算薄的信沉吟時間太長。覺得有些奇怪的宋美齡找了過來。看到他那副眉頭緊蹙面沉似水的樣子。很是有些意外。趕忙端上一杯熱茶。溫聲問道:“達令。何人令你這樣難以決斷?”
她這話問的很有學問。不問什麼事而問什麼人。在她看來。單純一些事是不可能難住蔣中正的。政治手腕純屬老辣的他在國內勢力中翻雲覆雨。即便是眼前的決定性大戰都不曾令他睡不安寢。能令他如此這般地。定是某些不好收拾的人了。甚至連人選在一瞬間都在宋地腦子裡過了一遍。
蔣中正聞言抬起頭來。衝宋美齡露出個和煦地笑容。自嘲一般的輕輕搖了搖頭。嘆道:“還有何人?這個時候給我出難題的。還不是那個陳曉奇麼!你瞧瞧。他倒是真會趕時候提條件那!”
說著。他將手中地信件遞給了宋美齡。宋略有些疑惑的接過去。飛快的看了一遍主要內容。又掃了一眼後附的一張紙片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先沒有評論其中的詳情。卻略帶笑意的說:“此人的字跡文秀中略顯雅緻。鋒芒隱含帶著剛直風骨。不像是男人寫的。倒像是一個性情孤高的女子所書。嗯。落款字跡皆不一樣。這不是陳興漢地手筆。”
蔣中正讚道:“你說的一點不錯!這封信乃是他的夫人周雲卿主筆所寫。陳小七曾多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宣稱自己不會寫豎版毛筆字。卻精擅西體橫排硬筆文法。雖未親見。據說也頗有另一番法度。故其人甚少寫信。給我寫信由他的賢內助來親自主筆。也算是很給面子了!”
宋美齡微微一笑。道:“這個人年齡不大。狂性卻是不小。此時見我們勝券在握。便打起小算盤來。以前看似大方之舉。這才多久。便著緊要利息了!果然不脫商人習氣!”
蔣中正嘆道:“可不是麼!我向來知道這些人的錢財不是那麼好拿的!然而兩害相權取其輕。江浙諸人要的不過是權勢地位。外加客觀的回報!英美等人所圖。不過是我等的附和與市場開放。唯獨這個陳曉奇。我到現在都摸不清他到底想要什麼!我原以為這次戰事之後。他便要擴充套件地盤謀劃新局。卻未料竟是這樣一種條件。端地是奇怪啊!”
宋美齡重新將目光放在了信上。蹙眉說道:“照他信中所言。連雲、至銅山地蘇北區域。整個豫東區域。滄州衡水一代的冀南區域。他要在此開設其山東模式之工農業計劃。照章納稅。非戰時只做經營。不駐大軍。這是要幹什麼?嗯。水滿則溢。山東地域太小。容不下他那大展拳腳地商會擴充了。他這是要借地養人那!”
蔣中正讚道:“夫人所言不差!一年餘時日來。山東涌入各方災民數百萬計。明年只怕要超千萬之數。若非他籌措的當。此時只怕已經遍地騷亂了!然山東地狹。容納有限。當此機會。他定然要多控制一些土地來排解這般壓力!他看的當真準確。此戰之後。這些地區民生凋零。人口嚴重不足。若有能力整合起來。卻是方便許多。我聽聞他從去年便藉著饑荒大肆買地。陝甘一帶甚至賣到五毛錢一畝地。被他收入囊中何止千萬!他可算得上中國第一大地主了!若再有這些地域將他那工農業推廣開來。確能獲利無數!不愧是一等一的商業奇才!”
宋美齡道:“只要他能納稅安民。不圖謀軍事擴充。便給他又如何?如此還他人情債務也算公道。但他這開甘肅綏遠之計劃。卻又圖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