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費解!這件事。看來複雜程度非同一般。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對待!或許。應該是時候啟動另外一顆棋子了。
上海北郊。吳江附近。
百萬大軍在上海的激烈戰鬥,將恢復了沒幾年的閘北地區徹底破壞,現在不但數以萬計的建築全部被徹底炸成無法收拾的廢墟,不計其數的炸彈、炮彈造成的巨大破壞,和一次次的大火,將所有可以點燃的東西全部燒光,無法計數的中日士兵在裡面血肉相搏,無數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百姓死於戰火。
現在,整片地區完全被傾頹的廢墟覆蓋,沒有一間房子是完整的,沒有哪怕一棵樹木是直立的,到處都是黑乎乎燒焦了的痕跡,若非冬天到來,光埋在廢墟下的屍體腐爛的氣味,就能令整個上海無法呼吸。儘管這兩個月來政府出動了上萬人不停的清理,然而要想把這片百年聚集起來的民生之地徹底弄利索了,沒有三五年是別想得。
而且,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什麼油水,還要冒著被沾染瘟疫和毒氣的風險,誰都不樂意幹,這事情要想解決,可能遙遙無期了。
到了冬天,這裡除了野狗出沒之外,人影一個沒有。失去了家園的百姓在邊上遙望廢墟痛哭一場之後,只能另找地方安置下來,慢慢的恢復元氣,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廢墟中,數不清的死人,沒有爆炸的炸彈,沒有消散的毒氣,隨時可能不知不覺要人命的瘟疫,把這裡變成鬼》一般。就連住在公共租界北區和東區的外國人都跑了一乾二淨,儘管他們的建築多少還算完整,但那種死亡地氣息,令人覺得隨時都像地獄之中,彷彿有無數的遊魂在不停的嘶叫,令人汗毛倒豎,不寒而慄!
不怕死的貧民在這裡形成新的聚居地,幾乎無政府狀態的區域內龍蛇混雜,誰也不知道到底這裡面藏了些什麼。
大半夜裡,這裡除了寒冷飢困地百姓無望的呼喊,吃了人肉地野狗等著血紅的眼珠子幽靈一般閒逛,寒風在殘垣斷壁間刮出鬼哭狼嚎的聲音之外,寂靜沉重的令人喘不動氣。
一輛汽車開著大燈突然闖進來,打破了這裡的凝重氣氛!玻璃破碎、彈孔處處地汽車旁若無人的掠過暗影裡一片片惡狼一般兇狠慘厲或者麻木地眼神,丟下一片渾濁的煙塵,和被拋到空中胡亂廢物的碎葉雜物,朝著這片巨大的墳內部疾馳而去。
汽車在快到四川路的一片廢墟中戛然而止,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半倒塌的房屋下面,一片垃圾山組成地封閉式院落群內,無聲無息冒出來一群黑影,手中閃爍著寒光的武器對準汽車,敵意蒸騰,殺氣瀰漫。
秋凜霜一把推開車門,毫不在意那些人地目光,
從後座上拖下那個仍舊昏迷的俘虜,隨意往地上一丟了聲:“把這個人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問出來,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報告!”
“是!”立刻有人答應著衝出來,七手八腳地把人搭起來拖到暗影裡。
秋凜霜蹙著修眉,挺直的鼻樑微微皺起,似乎對這裡瀰漫著的氣息非常不舒服,一陣陣打著旋的氣流不停從周圍冒出來,在她附近流連片刻後消失無蹤,寒氣,沉重如鐵。
奇怪的是,她身上的單薄衣衫明明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寒氣,而她卻似乎並不在意似的,甚至連個冷戰都不打,渾不在意的身體舒展站在那裡,沒有半點瑟縮。
一陣低沉的轟鳴聲從建築群內部響起,不久後兩道雪亮的光柱射來,一輛吉普車衝到她身邊尖叫著停下,車門副駕駛門同時開啟,正好跟她的身體平行,顯示出駕駛員高超的技藝。
車上的人低聲笑著說道:“領導!雖然您武藝高強身手了得,但您的身份至關重要,這種冒險走夜路的事情還是儘量少幹些的好,不然有什麼紕漏,弟兄們沒法交代啊!”
秋凜霜的眼睛冷冰冰的瞥了一眼說話的人,輕哼一聲抬步上車,淡淡的脆聲道:“少廢話,開車!”
那人輕嘆一聲:“得了!您是領導您說了算!”啟動起來迅猛衝出廢墟群,直奔法租界疾馳而去。
秋凜霜皺著眉頭不說話,開車的卻似乎管不住自己的嘴,停了不到一分忍不住又說道:“領導!是什麼人這麼不開眼的,偏偏落到您的手上,他們不知道您是咱們這裡的第一把好手麼?嘿嘿,真是自找難看啊!”
秋凜霜仍舊不理他,心理翻翻滾滾的想著自己的事情。
這是她幾年來第一次痛下殺手。自從尊從陳曉奇的分派,受戴春風戴老闆的調遣來到上海執行任務以來,每一天過的似乎都像沒有加鹽的飯食般毫無味道。
她被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