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單純的是為了表現建議提出者本人積極參與的態度,團長老祁也不生氣,笑呵呵地鼓勵了幾句,然後請其他人繼續發言。
大夥群策群力,很快就將整個作戰計劃補充到了隨時可以執行的地步。團長老祁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宣佈討論時間結束。隨即自己帶領著在場所有軍官,將完善後的計劃從頭到尾重新梳理了一遍,力求每個參與者都將其牢牢地刻在心裡。最後,則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明天早晨在座每個人該在什麼位置,具體幹什麼事情,想必大夥都記清楚了!我也不再多囉嗦!下去後,立刻開始著手準備。六點鐘整,咱們準時陣地上見!散會!”
“精忠報國,百死無悔!”眾軍官齊刷刷地站起來,大聲回應。然後收拾了一下行裝,小跑著離開了指揮部。
方國強也跟著大夥喊了一句口號,邁動雙腿,頭暈腦脹地朝門外走。今天晚上聽到和看到的很多事情,都跟他以往的經驗對不上號。這令他感覺非常不舒服。好像一直在睜著眼睛做夢,身邊正在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為真實。偏偏自己又無法把自己喚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即參與不進去,又無法真的置身於外!
“停止!停止!”他不想讓夢魘繼續下去,一邊在心裡默唸著,一邊將左手食指塞進嘴裡,用力下咬。“嗯!”劇烈的疼痛令他悶哼出聲,眼前的夢境卻沒能如願消散。相反,一切都好像在驟然加速,越來越快地奔向他不願意看到悲慘結局。
“怎麼了,大方?!”走在前面的張松齡聽到悶哼聲,詫異地回頭。用當年一道坐火車投軍時的綽號,關心地詢問。
“沒,沒什麼?!”方國強出於本能地停住腳步,抬起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艱難地掩飾。“剛才,剛才我有點兒犯困。就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
“自己咬自己還用這麼大勁兒,可真有你的!”張松齡的目光快速被對方正在冒血的手指吸引,愣了愣,哭笑不得。
方國強被笑得有些難堪,將手指放進褲子口袋裡,隨便蹭了幾下,然後訕訕地解釋:“走了一整天的路,難免有些犯迷糊!所以就沒控制注力道!”
“也是!這一整天下來,你至少走了上百里路!”張松齡非常體諒別人的難處,收起笑容,主動替方國強找臺階下。“這樣吧,回營地後你趕緊去睡。出發前我再派個人去叫醒你!”
“不用了!不用!我找地方抓把雪擦擦就好!”方國強訕笑著連連擺手。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肯定不是夢,在他以往的夢裡,張松齡還是那個比他矮了整整一個腦袋的小白胖子。而現在,當年的小白胖子卻變成了大黑胖子,並且又足足多竄出了一尺高。
不是夢,他必須做一些事情,即便不能改變已經定下來的作戰計劃,至少要提醒張松齡防人之心不可無。想到這兒,方國強迅速扭頭四下看了看,然後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真的對九十三團這麼放心?要知道,在這兒之前,他們還打著吞併游擊隊的主意!”
“他們到現在也沒有完全放棄這個想法!”張松齡先是輕輕點頭,然後又輕輕搖頭,“但是我相信,在咱們跟小鬼子拼命的時候,他們不會從咱們背後下黑手!否則,非但跟軍分割槽那邊沒法交代,就是跟九十三團底下的弟兄,也一樣沒法說得理直氣壯!”
方國強到了此刻,終於感覺到張松齡是何等的固執了,咬了咬牙,繼續苦苦規勸,“但是,但是他們完全可能故意”
“借刀殺人,是不是!我相信他們不會!”沒等他把話說完,張松齡就快速打斷。“老祁是名真正的軍人。真正的軍人,不屑玩這一套!況且即便雙方之間的配合出現了問題,小鬼子也未必能把咱們怎麼樣!騎兵具有絕對的速度優勢,只要衝起來,主動性就完全掌握在咱們自己手裡。沒做過針對性演習的人,根本把握不住戰場節奏!”
“嗯,那個!”方國強眨巴著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困惑,既無法理解張松齡為什麼對老祁的人品如此有信心,也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對自己剛剛制定的騎兵突襲戰術如此有信心。按照目前流行的軍事理論,在機關槍出現之後,騎兵退出戰場就已經是歷史的必然。沒有相關經驗的方國強,根本無法想象在十幾挺機槍的火力攔截下,黑石游擊隊的騎兵如何才能衝到敵人身前,高高地舉起手中軍刀。
張松齡將方國強的表情完全看在了眼裡,知道此人在擔心什麼,想了想,用只有自己和對方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解釋道:“晉綏軍上層一些政客試圖製造摩擦,原因無非是兩個,第一,用這種方式向國民政府中某些人表明心跡。第二,為日本人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