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有些難堪,正想著該如何向弟弟開口,氈包的門已經被人從裡邊拉開,老三松齡迅速探出半個頭,笑著說道:“趕緊進來吧,我剛才本來想去送送你的,誰料想遠遠地看著一大堆人圍著你,怕其中有見利忘義的傢伙半路去舉報,所以就”
“送啥,這條路我從十幾歲就跟著咱爹走,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還用得到你送,。”張壽齡一邊抬腿進門,一邊大度地揮手,在自家弟弟面前,兄長架子他還是要端一端的,雖然在內心深處他對這個當過國民黨中校又成了''中隊長的弟弟,已經隱隱有了幾分畏懼,
作為從小就跟在兩個哥哥屁股後邊混的小尾巴,張松齡也知道自家這個做生意極其精明的大哥,骨子裡卻有點兒喜歡裝,便順著對方的意思,笑著說道:“那怎麼行,你大老遠跑到這裡來,我要是連送都不送,還算什麼親兄弟,,那些人纏著你到底想幹什麼,要不要我幫你打發了他們,早點兒把他們打發走了,咱們哥倆也好一起出去逛逛。”
“不用,不用,他們都不是壞人,都是我以前做買賣認識的老夥計。”張壽齡聽得心裡非常舒服,擺擺手,低聲解釋,“是我等你時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就隨口吹了句牛,說在等著跟左旗王府的梅林打招呼,誰料他們聽見了,便當了真,非要我幫忙走走關係。”
“原來是這樣啊。”張松齡露齒而笑,臉上帶著幾分瞭然的表情,“他們是想要浴鹽吧,要得多麼,如果不多的話,我們的市場管理處那邊,可能還有些存貨。”
聞聽此言,張壽齡立刻顧不上再端兄長架子了,又擺了擺手,急切地回應,“不多,不多,有個二三十小盒就夠,你也知道,他們買那東西,也就是為了充個門面。”
“如果只是二三十盒的話,我這邊應該還能拿得出來,如果想要更多,就得介紹你們去白音王爺的鹽廠裡自己拉了。”張松齡斟酌了一下,繼續補充,
“用不著,真的用不著那麼麻煩,浴鹽那東西,只能在大城市裡頭賣,他們拿多了根本找不到銷路,要麼壓在手裡,要麼就是半路再倒賣給別人!”張壽齡再次搖頭表示否定,話說完了,心裡又覺得有些惶恐,看了看自家弟弟的臉色,試探著問道:“不會給你惹麻煩吧,我知道你們八路規矩大,如果有麻煩的話,我就不要了,找個藉口跟他們說,左旗的岱欽梅林是個王八蛋,不肯給我面子就是,反正他們幾個也不認識岱欽,不可能找上門去對質。”
“看您說得,好像我們八路軍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般。”張松齡被哥哥的舉動逗得啞然失笑,搖搖頭,低聲補充,“況且您還給我們游擊隊捐過款,屬於我們八路的關係戶,偶爾照顧一下,誰也說不出什麼來,這樣吧,我現在就讓人把管理處的老許叫來,他手裡的存貨,由著你先拿,價格方面麼,就按照前兩天的行情走。”
“行。”張壽齡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大聲回應,“不過不用現在就去,我跟你多聊一會兒,讓他們幾個在市場門口先著著急,以免他們幾個覺得我辦事太輕鬆,下回又纏著不放,你現在不忙吧,如果有事的話,你就先去忙,我自己在這裡等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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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說,不說。”張松齡心裡,對家人的確懷有幾分歉疚,聽哥哥說得急切,趕緊笑著答應,說罷,伸手從矮桌上拎起銅壺,給哥哥斟了碗奶茶,捧在手裡,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張壽齡伸手接了奶茶,用力了喝了一大口,這種純正的蒙古人口味他並不喜歡,但心裡頭卻覺得暖烘烘的,非常舒坦,“有件事,前幾天看你忙,洠Ц腋嫠吣恪!�
“啥事兒。”張松齡也給自己倒了一碗奶茶,捧在手中,喝得十分香甜,來草原一年多,他已經徹底適應了這裡,膚色被太陽曬得更深,很多飲食習慣也開始朝著當地牧民看齊,如果不刻意強調的話,甚至會被當成地道的蒙古牧民,而不是一個來自口裡的漢人,一個曾經的意氣書生,
“兩個月前,我按照你給的地址,專程去了趟娘子關那邊”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的臉色,張壽齡斟酌著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