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方桌後面,坐著一名身披紫袍的青年男子。此刻他正手端一盞清茶凝神望向湖面,似乎沉浸在絕美的琴聲當中。
“這個年輕人就是大明國的首相?”蘇伊斯基不免大為驚訝,“他看起來最多隻有二十多歲!”
“少廢話!”通譯終於不耐煩地一揮手,讓兩名御衛士兵把蘇伊斯基幹淨利落地摔到涼亭的九級漢白玉臺階前。“啟稟忠武王大人,羅剎國寇首一等公尤里蘇伊斯基帶到。”
“尤里蘇伊斯基?”蕭弈天帶著慵懶的神態回過頭來,看到大公狼狽的樣子不由啞然失笑:“你們就把他這樣帶過來了?也不給他梳洗清理一下?好吧,既然來了就這樣吧。你問問他,看他對入侵我國有什麼解釋。”
“是你們先攻擊我軍士兵的!”聽完通譯的話之後,蘇伊斯基儘管心中陣陣發毛,卻仍然硬著頭皮堅持道。
蕭弈天冷冷哼了一聲,“得了吧,所有的俄羅斯人都死在了大明帝國疆域之內,對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好了,你也不用再多狡辯了,這場戰爭的結局就是如此:大明勝了,俄國敗了。而戰敗者是沒有權利為戰爭找藉口的。所以,讓我們丟掉這些所謂正義什麼的,單純從兩個軍官的身分來談談吧。”
“我要抗議您部下的態度!”蘇伊斯基嘟噥著說:“我是一個貴族,你們不能用這麼粗暴的方式來對待我!”
“是這樣?”帝國首相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麼我要說抱歉了大公閣下,這是在戰爭時期,不是嗎?如果說這就是所謂粗暴的話,或者你想知道你被俘計程車兵們將會受到如何的處置嗎?”
蘇伊斯基感到背心裡一陣惡寒,“你要殺了他們?”
“殺?不。”蕭弈天的回答令蘇伊斯基好歹鬆了口氣,但接下來的話卻又令他渾身一抖戰慄起來。“坦率地說是因為我捨不得。你知道嗎,我國的商人願意出相當於四萬斤黃金的價格買下全部六萬名俘虜,他們將作為奴隸留在帝國的工場和農莊之中幹活,至死為止。”
“您不可以這麼做!”
“我當然可以這麼做。”蕭弈天的聲音突然變得兇狠起來,“你最好要弄明白:這個世界的法律是由中國來制訂;而中國的法律是由我來制訂的。只要本王願意的話,隨時可以給予你們俄羅斯滅頂之災!六萬俄軍俘虜,是在明天的典禮之後全部處以極刑?還是販賣為奴隸?或者,如果我足夠仁慈的話,全部釋放再驅逐出境。在我的眼中,這僅僅是個數字問題,或者說是經濟問題。要是你們的沙皇能夠出得起價錢,我並不反對俄國贖回這批俘虜;但如果有人想要花錢買熱鬧,我也同樣不會拒絕一場盛大的行刑表演。也許,這會讓我得到民眾更多的愛戴也說不定呢。”
蘇伊斯基不等聽完翻譯便已經嚇得半癱倒在地,右手不住地在胸前划著十字。“上帝啊,你們這些異教徒都是真正的惡魔!”
“是麼?”蕭弈天微笑著端起用一整塊上等和田羊脂白玉雕成的茶盞向蘇伊斯基略一致意。“不管是惡魔也好,別的什麼也罷。總之膽敢於侵犯中華帝國利益的人,就只能得到一個下場。”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新沏的西湖龍井貢茶,這才帶著天朝上國的最高威儀朗聲道:“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蘇伊斯基一時沒能明白過來。
“這點事我也用不著瞞著你,一收到你們圍攻蒙古國王庭的訊息,我便派出了一支超過十萬人的遠征艦隊,讓他們走海路前往歐洲,直接向莫斯科發動攻擊。估計再有兩個多三個月的時間,帝國士兵的軍靴就要踏上俄羅斯的土地了。到那時候,我相信瑞典、波蘭和土耳其都不會沒有興趣來分一杯羹的。”
“什麼!”蘇伊斯基震驚之餘終於一下子頹然坐倒在地,“這是真的嗎?”
“難道我們忠武王大人還用得著欺騙你嗎!現在就算馬上放你走,想要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通譯沒有向首相轉達蘇伊斯基的囈語,而是用拉丁文低聲斥喝道。他端詳著眼前這異國人驚駭和沮喪到了極點的樣子,又補充一點:“別忘了你現在只是一個隨時可能被殺死或者販賣的奴隸,有空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己的處境吧。”
“是了!”蘇伊斯基大公突然一下子激動起來,宛如沉浮海上的遇難者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慌忙向前爬了兩步匍匐在臺階前,“我還可以要求享有一個被俘虜貴族應得的權利!我要求贖回自己的自由!”
“是麼?”蕭弈天聽完翻譯的話之後不由啞然失笑,“那你願意給你的自由出個什麼價錢?”
蘇伊斯基的回答令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