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火站河以西的河中地區。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哈馬爾丁對火站河以東地區的宗主權都要比帖木兒大,畢竟哈馬爾丁殺了東察合臺汗國最後一個大汗後,他已經成了事實上的東察合臺汗國繼承人。而帖木兒也不是靠殺了西察合臺汗國的汗王才掙得河中地區這塊地盤嗎?
現在哈馬爾丁已經被明軍打得大敗,幾成喪家之犬,按照草原的規矩,這塊地盤就應該歸大明所有,如果帖木兒想取得這塊土地的宗主權,那只有一個辦法,打敗明軍。
“帖木兒素丹,你知不知道漢字中捨得兩個字的含義?”
帖木兒默不作聲,靜靜地等待劉浩然接下來的話。
“有舍才有得,河中向南,向西是沒有邊的廣袤大地,只有放下包袱,你才能走得更遠。”
看到帖木兒的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劉浩然繼續說道:“你只看到邊界就在火站河邊,卻沒有看到這邊界離我大明腹地有多遠?”
帖木兒微微點點頭,表示明白劉浩然的意思。火站河離河中近,似乎很容易對其造成危險,但是換個角度看,帖木兒很容易把全部的力量集中起來。而火站河離大明腹地太遠了,就算大明實力再強勁,在火站河以東地區也只能保持守勢,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對河中地區造成致命的威脅。要不是大明那漫長的補給線,帖木兒可不認為大明皇帝會邀請他坐在這裡好好地談一談,至少先等打下了撒馬爾罕再說。從前幾日的戰況來說,明軍不是沒有這個實力,誰知道大明皇帝在後面藏了多少軍隊沒亮出來。
“再說,我們的北邊還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劉浩然毫不厭倦地繼續勸道,“我們以火站河為界,結成兄弟之盟,我大明就有義務承擔共同防禦北邊的金帳汗國,我們也會放開貿易,支援素丹你去征服huā刺子模,伊利汗國。”
說到這裡,劉浩然身子微微向前傾,語重聲長道:“我知道素丹你是一個虔誠的穆斯林,你難道不想去朝聖嗎?你難道不想成為真主之劍,保護整個伊斯蘭世界?”劉浩然看到帖木兒瞳孔一縮,知道他動心了,於是最後只是淡淡地重複了一句:“只有放下包袱才能走得更遠。”
帖木兒心裡不由盤算起得失來,的確,如果不讓出火站河以東地區,給大明一個安全緩衝地區,大明肯定會和自己死磕到底。雖然大明補給線漫長,但是它真狠下心來跟你硬拼,就算滅不了你帖木兒汗國,也能打得你重傷。到時真把血本拼光了,北邊的金帳汗國,南邊的伊利汗國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就連西邊龜縮在一角的huā刺子模也能成為帖木兒汗國的心腹之患。
真要出現這種情況,大明肯定是往後一退,任由你們幾個去火拼,屆時你帖木兒是被清蒸還是被紅燒,就真不管大明什麼事了。
想到這裡,帖木兒咬了咬牙道:“好,就以火站河、阿賴山、蔥嶺為界,以東以北是大明疆域,以南以西是我帖木兒汗國。”
帖木兒這麼一讓,直接把阿賴山以北的俺的幹(安延集),費爾幹那(浩罕)地區劃給了大明,雖然這塊地區位於火站河流域上游,土地féi沃,但是帖木兒西瓜都讓了,也不在乎這點芝麻了。再說這兩個地區的部落一直遊離於帖木兒的真正控制之外,對新上位的西察合臺汗國汗王是口服心不服,帖木兒乘機把這些刺頭的地盤讓出去,屆時再好好收拾他們。
“大明皇帝陛下,哈馬爾丁,忽歹達等首領都已經臣服於我,我有責任保護他們的子民,因為這些人已經成了我的子民。”
“帖木兒素丹,難道你敢保證這些人裡沒有我的子民?”劉浩然接過莫少雄遞過來的水壺,仰首喝了一口清水後答道。
帖木兒幾乎要破口大罵了,老子都讓了這麼多,你怎麼一點虧都不肯吃,你當什麼大明皇帝,乾脆去當商人好了,再jiān的商人也沒你jiān。
看到帖木兒有點惱羞成怒了,劉浩然也不好過於bī迫,換了提議道:“穆斯林你帶走,非穆斯林留下。”
帖木兒算了一下,這還差不多。火站河、阿賴山、蔥嶺以東以北地區,穆斯林幾乎佔到三分之二,而且大部分都是善戰的méng古和畏兀兒人。地盤還可以到別處去打,這人口卻是實實在在的硬實力。河中地區經過méng古人西征,察合臺汗國內luàn,上百年下來已經殘破不堪,人口也是銳減,有了這部分人口的補充,帖木兒覺得自己的實力可以上一個臺階。至於哈馬爾丁、忽歹達等原來的首領,帖木兒不覺得是什麼問題,到了河中,自己還不把這些人róu圓搓扁。
“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