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軍基地一芒果港也正在火熱建設之中,數以萬計的工匠、百姓正向那裡湧去。
第三個,也是最大的訊息是阿瓦國終於亡國了,而在長達數年的消耗戰中,雲南土司的實力在與阿瓦國和白古國殘餘勢力周旋中損失殆盡,當二十新增援的明軍趕到雲南和阿瓦國時,他們已經沒有還手之力,只好乖乖地服從王化,實行改土歸流。
大明百姓看到的都只是邸報上的報道,就算這過程中發生如何驚天動地的艱險,也只是當評話看而已,不過他們還都樂意看到這些好消。
過了兩天,陶希言接到胡從憲的訊息,一個人悄悄地來到南京城外的白雲渡,登上一艘小船,然後在猶如蜘妹網的河蕩水道了轉了好幾個。圈,這才來到秦淮河中。
這裡雲集了數以百計的船隻,“水上酒館”是南京百姓和官兵最喜歡來的地方,這裡有文人名士喜歡來的“繡船書院”有商賈富人們一拋千金的“錦船瓊樓”也有一般百姓消費的”堂船”更有可以純粹喝酒的“幡船”站在這裡,你只看到船和人,卻分不清誰是誰。
陶希言登上一艘不大不絲毫不起眼的船。
走進船艙裡。陶希言首先看到胡從憲端坐在桌子前,而另一個人則隱蔽在隱僻暗影處。
“惜辭,快請坐。”胡從憲笑著說道。
坐到椅子上。陶希言已經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原來是你。”
“惜辭是不是很驚訝?”
“不,疵當如此。”陶希言不動聲色道。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惜辭就是這種泰山崩頂面不改色之人,此前種種都是他一手策哉的,有他在,老兄大可放心。”
“我能來這裡。自然是對陶先生放心。”從暗影處透出來的聲音雖然平和,但是充滿了蒼勁之力。
“你真的有把握嗎?”陶希言直接問道。
“動手的手是跟了我二十來年的心腹,絕對可靠,這十餘年來,他的全部心血全部花在練槍法上,絕對的百發百中。”
暗影的人頓了一下又說道:“這次用的是靖康庚式步槍,在一百五十米里絕對可以一槍斃命。如果用零九式把握性更大,刺殺範圍也更廣。但是零九式現在全部集中在大內親軍,不好弄,就算這支靖康庚式步槍我也是費了力氣才算不讓人發現,而且只能外出一天,太久就麻煩了。”
陶希言對大明的裝備多少了解一些,靖康式步槍是大明標配步槍,尤其是靖康戍式和庚式,一個是步兵標配,一個是狙擊手標配,與靖康乙式完全不同,殺傷力和精準度都要高許多,控制也非常嚴格,不比靖康乙式和短統,但是那兩種槍用來刺殺就必須使用類似肉搏貼身方式。
“那好吧,刺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時間就定在藍玉回京,那位出城相迎之時,具體時間地點我們不管,我們只管其它善後的事情。”
“好,就這麼定了。”暗影中的人也是快言快語道。
“好,讓我們滿飲此杯,以明心志,為襄大義刀山火海,在所不惜!”胡從憲提議道。
三人當即舉起手裡的酒杯,各自飲盡,不過在酒杯到嘴邊之時,三人的眼睛裡都閃過不一的表情。
在外面一片喧鬧嬉笑之聲中,陶希言悄悄地登上那艘小艇,在紅燈綠影之中離去,又過了一會,船艙裡只剩下胡從憲一個人,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裡,手裡拿著酒杯,呆呆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想著什麼。這時,旁邊船上歌伎的歌聲傳了過來:“非吾不復顧家。忠臣事君,有死無二,豈不聞古人有歌曰,矯首問天兮,天卒無言,忠臣效死兮,死亦何憩?”
胡從憲聽得直入神,這是新崑曲《李忠恐傳》裡的曲目,講得是前宋靖康初年,太學博士李若水雖然受命前去與金國議和,但是卻勸阻欽帝議和,言議和不可行,宜申飭守備。可惜兩帝不聽,落得家破國亡的下場,最後李若水在敵營中怒罵金國君臣,慷慨赴義。
“臣效死兮,死亦何憩?”胡從憲喃喃地念道,兩行清淚慢慢地在兩頰流下,過了許久,胡從憲才慢慢回過神來,傳令船家隨從起身離開這裡,經過一處“幡船”時,裡面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和喧鬧聲,一聽就知道是些武夫粗人在裡面喝酒,只是不知是陸軍還是海軍。
這時,一陣洪亮的聲音傳來:“來,兄弟們,舉起手裡的酒杯,為了大明!一切榮耀歸於大明!”如雷的應聲驟然響將幡船的棚頂都掀翻了。
“大明,國家。民族,哼”胡從憲冷笑道,“這大明還不是你劉家天下!”
當胡從憲的船遠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