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家說話發表意見,那豈不是意味著陛下也可以讓理學沒有說話的權力。”一今年紀稍輕者帶著苦笑說道。
“陛下這是在偏袒其他家,想不到陛下對我理學偏見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理學前路何在啊?”
“是啊,理學乃秉承聖賢之言,揚天理與天下,豈是其他異說邪言所能比之的。陛下不重理學,卻奉異說,真是不知道,”後面的話那人不敢說出來了。
“現在有邸報鼓吹而今已是太平盛世,可嘆這些人看不清,天有異動。必有異邪,而今異端邪說橫行,天理不顯,怎麼是太平盛世,我看是末世”。這人說話中帶有極強的怨氣。
“伯宗,休得多言!”老者厲聲喝斥道。
馬車裡寂靜了一會。又有人開口道:“而今上海縣奉議會已成,三十六位奉議員均推選而出,其中大商戶、大工廠主推出來的有十五人,勞工推舉出來的有十七人,代表我讀書人的諸伸名士不過區區四人而已。據聞,奉議會成立之時,那十七人為數萬勞工相抬簇擁入會堂,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而今卻全反過來了
“子美,你說錯了,刑不上大夫乃刑不尊大夫,禮不下庶人乃禮不卑庶人,這是江西學派做出的最新解釋;刑不上大夫乃刑不增大夫,禮不下庶人乃禮不簡庶人,即大夫士人不因懂得刑法而加重罪責,庶人不因不懂得禮制而減輕罪責,對刑法和禮制知道與否,並不能影響罪刑的輕重,不因此而增一分或減一分,這是北方學派做出的新解釋。”
“惜辭,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他們在歪曲聖言!”
“九韶先生,你這話有人也拿出來駁斥過,但是這兩派卻反言道,你朱子理學解釋聖言就是發微聖言,他們做出鞘釋怎麼就成了歪曲聖言
聽到這裡,馬車裡的人都默不作聲了,他們都知道古文一向是字簡意要,加上古代著書時可能會因為當時發音不同,用字也不同,所以經過數百上千年的發展,古書上有些話就變得硬澀難懂,就必須有人做出解釋。以前讀書人少。加上儒學和理學佔主導,他們想怎麼解釋就怎麼解釋,可是現在卻完全不同了。
“惜辭,你籌辦得怎麼樣?”
“有些眉目了
“儘快動手吧,否則再過些日子,不僅理學在廟堂之上毫無立足之地,連偏遠村野也沒有容身之地了。
“化文先生,是不是急了點?羅貫中,朱元璋我都還摸不清底細,貿然發動恐怕有反覆。”
“惜辭,你過濾了吧。我等秉承天理大義,只要振臂一呼,天下明理懂義之人自然應者如雲,更何況我們還有
“宗伯”。一個老者的聲音驟然打斷了才才那個有點得意的聲音,“此時還不能將太子牽扯進來,只有等到局勢明朗,水到渠成之時再說。記住了,誰也不能對太子提及此事,否則休怪老夫。”最後一句話說得斬釘截鐵。
“惜辭,行卓吧
“好的化文先生默然了好一會,才有人低聲答道。
二月十一日,日本國特使細川賴之到訪大明,外務部尚書世家寶、禮部侍郎於孝傑到南京外碼頭相迎。就在賓客相宜,互相說著客氣話時,一人從圍觀的人群中跑出,對著世家寶、於孝傑就是兩槍,然後轉身便走,混入混亂的人群中。
當時場面一片混亂。內政巡捕和巡防營圍了過來,卻已經找不到兇手的蹤跡,只找到被遺棄的兩把短統,而外務部尚書世家寶由於位置關係,子彈擦肩而過,目標明顯的禮部侍郎於孝傑就倒黴了。被擊中了左胸,當即被送到大明海軍總醫院
但走到了晚上,於孝傑因為傷勢過重,不治身亡。訊息傳出,南京一片譁然,第二日,國史館院士、大學教授等江南學派數十位名士,齊聚通政司門前,向劉浩然遞交“血書。”要求嚴懲兇手。因為於孝傑是江南學派中為數不多的入閣之人。
連老夫子宋賺這次都激動了,親自面見皇帝陛下,哭言道:“如陛下欲除江南學子,明旨便是,江南學子是讀聖賢之書,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必定引頸待斃,絕不敢違旨。”
劉浩然也是勃然大怒,嚴令內閣、軍方細查此事,二月十五日,涉嫌槍支監管不力的江蘇省都督陳禮中、駐江蘇揚州的乙三十六團統領夏匯中被典軍署逮捕,十六日,涉嫌失職的應天府都督王秉誠、應天府內政廳金事羅貫中、內政部尚書朱元璋等十幾然均遭到法務部調查,最後都背了一個大處分,並被勒令追查此事。
但走過去一個月。兇手的屍體在南京城外一處僻靜山頭被發現,但是幕後兇手卻依然沒有被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