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貴對陳友定還有幾分忌憚,對於陳宗海卻沒有那麼顧慮了,當即譏言:“偷襲敵營,主動出擊總比膽怯躲在城中坐以待斃要強!”
陳宗海不由勃然大怒,連帶著陳友定的臉色也大變。旁邊的院判劉守仁趕緊拉了拉好友蕭長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出言了。看到陳友定的臉色,蕭長貴知道自己的話也把他給掃進去了,當即低下頭不做聲了。
“敵兵銳,難於爭鋒,不如持久困之。”陳友定沉吟半晌,最後定奪道。
五月二十一日,花雲、侯明率部抵達南平北門,二十五日,鄧友德、朱亮祖攻陷順昌後沿西溪抵達南平西門,而此前常遇春已經將南平南門和東門圍了水洩不通,廖永忠水師更是將臨城江面清理一空,牢牢把守著。'WwW。XS。cOM提供最新最快的章節'
二十六日,江南軍開始在北門和西門挖掘壕溝,而江南水師開始解除安裝船上載來的四門五十斤重炮和十門三十斤臼炮。這些火炮原本打算在圍攻福州和泉州城時使用,可是兩城被輕易攻陷,江南大軍甚至連壕溝都來不及挖,所以它們也沒有派上用場,現在卻用在南平城了。而在同時,從泉州調過來的四個火槍步兵團也開始下船上岸。
這日,陳友定上城樓巡視,現城外被江南軍挖出數道橫豎交錯的壕溝,正向第一道土壘前進,而時不時地有如雷聲一般的炮聲遠遠傳來,接著是土壘或土臺上騰起一團煙霧,隨即過後那簡陋的土方工事在煙霧中塵土飛揚,過了一會到塵土落定土臺已經被夷平,土壘上更是出現一個大缺口。再一仔細看,整個土壘到處是這樣的缺口。
“這是怎麼回事?”陳友定驚問道。
“父親,江南軍依仗火炮犀利,掘道而進,現在離第一道土壘不過百餘步。”陳宗海低聲答道。
“怎麼不放箭抵擋?”
“父親,江南火炮日夜不停地轟擊在上面的弟兄非死即傷,損失不小,而一旦抬頭,江南軍的火槍便如雨一般打來有一種火槍,一打一個準兄弟都不敢抬頭了。現在上面的三千弟兄,完整的不過千把人了,估計今天都熬不過。”
正說著,突然響起一陣連綿不絕的槍
見土壘被打得塵土飛揚,然後數千江南將士衝出壕溝衝來,只見他們身穿黑色輕甲圍著紅巾,頭盔上卻綁著一條白布個個如下山猛虎,勢不可擋。
“他們這是?”
“父親是從建安過來的江南軍,說是要為他們的趙將軍報仇!”陳宗海低聲答道,他在這裡堅守了數日,知道一些情況。
談話中,江南軍衝到土壘下面,這土壘原本就不高,又被火炮兩日轟得七零八落,很多地方伸手一攀就可以上去了。而剩下不多的守軍剛起身準備放箭迎敵,卻聽到噼裡啪啦的一陣槍聲,上百守軍像是被什麼打中了一般,軟倒在地上。
“這是江南軍的神槍,據說相隔四五百步也是一槍一個,這兩日死在這槍下的弟兄怕是四五百,幸好江南這種神槍數量不多,要不然還真不敢想了。”陳宗海的語氣低沉,面對這樣的敵手,再驍勇也沒有什麼辦法。
沒到半個時辰,一道土壘便失陷,江南那浴火鳳凰的紅色軍旗高高飄揚在土壘上。有了第一道土壘做根基,江南軍只花了一天時間便將第二道土壘攻陷,五月三十日,江南軍開始向南平城掘壕溝推進,而四門重炮和十門臼炮也開始向南平城轟擊。
南平城牆上的守軍此前日一直只是目睹了這十幾門炮的威力,現在終於親身體現到它的威力。你只要看到火光一閃,不要去等著聽炮聲,趕緊地找地方躲起來或爬在地上,但就是這樣也不保險,只要炮彈落在你的附近,那你唯一的選擇就是向這個世界告別一下,然後是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會將你連帶著碎石騰空而起,至於落到什麼地方,如果你當場死了,那落到哪就算那,如果你負了重傷,你不如祈禱乾脆落到城下摔死算了,也比受彈片在你身體裡這種煎熬之苦要強多了。
所有有幸在火中倖存下來的守軍最好呆在一個地方聽天由命,說不定還能保你一條小命,如果你覺得蹲累了想站起來舒展一下手腳,那麼你的腦袋或身上十有**會突然多一個致命的血洞。
北門、西門是這番情景,江的東門和南門也好不到哪裡去,長江第二艦隊的火炮就好像不要錢的一樣,而且由於這兩門挨著江面不過兩三百步,江南的火炮戰艦就緊挨著江面,對著城牆就是沒日沒夜地炮擊。灼熱彈、開花爆炸彈、實心鐵彈輪番上陣,如同在進行實戰演練一般。可是城牆上的守軍卻吃了苦頭,尤其是差不多於城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