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問看了一眼玄月,她的身材高大,體態豐滿,特別是胸脯十分挺拔飽|滿,面板成小麥色,雖說比不上那些美貌女子白|嫩嬌媚,倒也給人一種健康活力的感受,看起來十分順眼,特別是她的一對杏眼顧盼生輝目光流轉,聰明靈動。
他隨即微笑道:“說起來好像就是這麼個理兒,人是趨利的,沒好處的事兒大夥為什麼要去做?以聖人的道德標準去要求芸芸眾生,那樣的事只有書呆子才敢想。”
清軍大營,代善有點沉不住氣了,心情煩躁動不動就在下人身上出氣,剛剛就有個奴婢惹毛了他,以“欺君之罪”的名頭砍了腦袋,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到了黴頭。
代善稱帝之後,著裝崇尚黃|色,他身上的批領馬蹄袖衣服極具滿人特色,朝冠被他丟在黃緞覆蓋的案上,他光著腦袋,額頭到頭頂一根毛都沒有,後邊卻扎著個大辮子如此裝束讓很多漢人十分不解,大部分漢人還不習慣這樣的“奇裝異服”。
他在案前來回踱了幾步,悶悶地對下邊彎腰站立的大臣說道:“秦良玉部只有六七萬人,與我軍優勢兵力在野外對陣,大清鐵騎竟然衝不破明軍陣營,我大清的臉面何存!”
一個大臣小心翼翼地說道:“聖上喜怒,明人所長者,火器與戰車。秦良玉部初到松山,彈藥充足,有備而來,我軍攻其所長,未能破敵也情有可原只要我們抓住明人的弱點,予以突襲,野|戰還是大清為強。”
底下有個親王嘆了一口氣:“今非昔比啊,像薩爾滸之戰的時候,明人根本不敢與我正面對陣,無論他們是挖溝壕也好,列火器也好,面對我大清鐵騎照樣土崩瓦解”
剛才說話那個頭戴黑色皮製簷邊暖帽的大臣又說道:“以往明人將領昏庸,兵器不修,故不堪一擊;現今明人有所長進,但並非不能擊潰。明軍有其長,也有其短。過分依賴車營和火器的短處至少有二:其一,機動不便,行動呆笨;其二,無法久戰,依賴補給線。聖上只要從這兩方面入手,定能大破明軍。”
代善聽罷一面沉思,一面微微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他的長子嶽託說道:“探明明軍動向,有一大股人馬沿著西面邊牆北進,很明顯是要增強對小淩河一線的控制,切斷我軍退路。皇阿瑪不可大意,稍有不慎我大清主力將處於危險境地!
如今我軍糧草不濟,形勢不利,不如暫時放棄遼西走廊,趁明人尚未完善北部防線,我們先渡過小淩河,跳出包圍圈,整盤棋便又活了起來。”
“退兵?那不就等於嚮明人低頭認輸?”有人不滿地嚷嚷起來。
嶽託怒道:“松山一失,囤積在那裡的糧草盡被明軍所奪,加上你們搗鼓的什麼‘活糧’也不復存在,如今糧草緊張,再不知進退,要把咱們十幾萬人馬都餓死在遼西走廊?咱們的軍糧能夠堅持到小淩河結冰之時?”
他越說越憤怒,“還有那個不男不女的漢人範忠孝,提出的‘活糧’策略,不僅沒解決軍糧問題,反而使我大清朝民心盡失,得不喪失。如今每攻一城,都會受到漢人的誓死抵抗,其原因就是‘活糧’之策惹的禍!請皇阿瑪當機立斷,將範忠孝治罪,退兵小淩河北岸,以為上計!”
範忠孝聽大阿哥也彈劾自己,心中大急,忙伏倒在地,尖聲道:“聖上,奴才有罪,考慮不周,可奴才萬萬沒料到南人竟然能突襲松山啊,松山一失,活糧之策自然就前功盡棄”
這時代善一揮大手,說道:“好了,別爭了,範忠孝跟了朕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範忠孝感動得淚涕齊流,身子趴在地上哭道:“聖上有聖上這句話奴才縱是千刀萬剮也毫不後悔”
代善又看著嶽託,同時摸了摸自己斑白的雙鬢,嘆氣道:“打敗明人入主中原的宏圖大業,以後還得靠你們”
嶽託忙跪倒:“皇阿瑪春秋鼎盛,一定能入主紫禁城,君臨天下。”
代善想到自己的年齡,表情有些滄桑,又問範忠孝:“你以前見過張問,他長什麼樣?”
範忠孝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怨毒,尖聲道:“此人生得尖嘴猴腮,整個一小白臉,是南人贏弱的典型,和英明神武高大雄壯的聖上一比,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
代善將範忠孝的神色看在眼裡,但並不體恤這個奴才的悲哀,反而笑道:“他割了你的鳥,所以你才這麼說。”
“哈哈”眾滿人根本不顧這個漢人奴才的感受,頓時鬨堂大笑。
範忠孝心裡委屈得慌,這種嘲弄讓他的心坎冰涼一片,恨不得找個地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