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姑從鍋裡撈出一些圓滾滾的東西出來,遞了一個給張問:“你吃一個試試,很甜的。”
張問接了過來,咬了一口,果然又軟又甜,他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吃過。”
“蕃薯,是白蓮教的人從呂宋(今菲律賓)那邊帶過來的,很好種長得快產量高,這些莊稼不擇地,遭災的時候,鄉親們就種蕃薯,還有番麥(玉米),就能熬過去。”繡姑一邊說著,一邊幹活,她把煮熟的蕃薯放到盆裡搗碎了,然後和穀糠和在一起,“家禽就喂這樣的東西,蕃薯和穀糠便宜,省米,過兩天我就把它們賣了。”
張問一邊吃著煮蕃薯,一邊說道:“這東西偶爾吃一下挺好吃的,不過長年吃恐怕不行。”
繡姑點點頭道:“要是每頓都吃蕃薯這樣的粗糧,漲肚但是沒力氣,牙容易黃。”
張問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些玩意弄到我大明來,不一定全是好事!”
繡姑疑惑道:“蕃薯和番麥比稻子產量高多了,還不擇地,可以喂牲口啊,怎麼不是好事?”
張問沉聲道:“如果百姓都吃這玩意度日,那我大明的子民都軟怏怏的,是好事麼?既然它們產量高又便宜,百姓被壓榨到底線的時候,就只能常年吃這些東西。你不明白人的貪婪有多瘋狂,只要百姓餓不死,肉食者就會往下繼續壓榨!你沒見福建叛亂,這麼多人響應,其根本原因就是百姓活不下去,這種時候上面總會被迫採取剿撫並用的措施,最終減少壓榨,否則殺是殺不完的。”
實際上,大明朝的問題,不是生產力的問題、也不完全是天災的問題,它的主要問題是分配畸形過度。
繡姑愣愣地看著張問,過了一會,她覺得張問說的東西很有道理,便說道:“沒想到你錦衣玉食,心裡還有貧苦百姓。”
張問搖搖頭道:“我也是壓榨百姓的人之一,這個世道,只要有人什麼也不做就能錦衣玉食,便會有人被壓榨。但是肉食者既然享受了這些,就必須承擔大局的責任,大家都是漢族,如果連自己種族都絲毫不在乎,那真的沒話說了。”
但貴族並不是都有張問這樣的想法,很多人根本不在乎這個,這只是有沒有責任感的問題。
繡姑做飯,然後和張問一起吃飯,兩人一直交談,很是談得來。張問知道了繡姑不識字,但是這個女子很聰明,張問說的事,她都能聽明白。
繡姑很高興,她的笑容明顯多了,動作明顯活潑了,她說,很久沒有人和她說那麼多話。
到了晚上,就準備睡覺了,因為平常百姓是很節約的,晚上不睡要浪費燈油,所以都習慣早睡早起。而張問恰恰相反,他睡覺的時間都是在三更左右,而且剛剛睡了幾天幾夜,雖然精神不是很好,但是讓他這麼早睡,實在很難睡得著。
入鄉隨俗,張問洗了腳,還是乖乖的準備睡覺,並沒有表示異議。
這時候有點尷尬,因為只有一間臥室和一張床。之前張問昏迷,繡姑為了照顧他,是打了地鋪和張問同處一室,現在張問已經活蹦亂跳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有點不妥。
明朝還沒那麼開放,男女晚上同處一室什麼也沒幹,和什麼都幹了,是一個效果。
於是繡姑拿了席子和枕頭,要去廚房睡,讓張問睡床上。
饒是張問臉皮比較厚,現在也有點掛不住,他說道:“還是我睡地鋪算了,我不能讓你一個女人睡地上。”
繡姑笑道:“沒關係,我說了會照顧你的哦。你身上有傷,地上太硬了。”
張問正色道:“不行!”
繡姑見張問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沒有半點玩笑之意,她也不願意和張問唱反調,惹人生氣,想了想,便低聲道:“那我們”還沒說完,她的耳根都已經紅了。
張問心裡砰然一動,雖然他身體虛弱,但繡姑的半句話已經充分挑動起了張問的某個部位,已經起了反應。只見繡姑羞紅了一張臉,臊得低垂著頭,因為緊張手指在衣角上捏來捏去,漲鼓鼓的胸脯因為呼吸急促上下起伏。明朝是沒有文胸的,那兩個東西不會被突出來,被藏得好好的,所以平常女人只要衣服稍微多穿點,根本看不出胸部的形狀,能夠看出兩團挺立起來的,其大小都不簡單。
繡姑這個樣子簡直要了張問的老命,張問已經控制不住眼睛從她的前胸、纖腰,看到了她的翹臀。正常男人最難忍受的,其實是**所以有句話叫男不露財,女不露奶,是很有道理的,沒事去勾起人的**,完全是在考驗和折磨別人的忍耐力。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