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了一片,手一摸滿手都是血。應該是剛才繡娘在張問懷裡掙扎的時候動了箭頭,本來已經止血的傷口又開始慢慢流血。
“沒關係,我受了一點傷。你快去找我要的東西!”
繡娘慌慌張張地跑進裡屋,拿了一把剪刀和幾塊布出來。張問捂著肩膀,接過那些東西,轉身就走。他雖然吃了半碗飯,但是剛才又流了許多血,渾身依然軟得厲害,雙腿都在打顫。他去推門閂時,竟然沒有力氣推開,他回頭說道:“把門開啟,我得趕快找地方處理傷口。”
繡娘見張問的樣子,怔怔道:“你你真的沒關係?”
張問搖搖頭道:“沒事,你快開門。”
前後兩個男人叫繡娘快開門,不過一個是在外面叫開門;一個從裡面叫開門。繡娘怔了怔,眼睛裡突然露出一絲堅毅的目光,說道:“你這樣出去不行,把上衣脫下來,我給你看看傷口,家裡有藥酒我我是怕有人看見你從我家走出去,你天黑後再走。”
張問猶豫了片刻,因為自己肩膀裡的東西是一枚箭頭,軍用箭頭!一個肩膀裡插著軍用箭頭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但是,情況很不妙,張問要趕快處理傷口,這枚箭頭陷在肉裡都接近一天一夜了,必須盡最快取出來!
張問當下就說道:“既然這樣,我就借夫人的屋子療一下傷。你去把草藥拿出來,幫我升一堆火。”
繡娘點點頭,急忙跑進屋裡,端著一個瓦罐出來,放到桌子上,然後跑到灶前去升火。
張問脫下上衣,頓時露出了顏色淺黃的赤?裸上身,這肌肉這面板根本就是錦衣玉食才能養出來的,他的臉卻髒黑一片,上下形成了鮮明的反差。繡娘看了一眼,臉上一紅,同時也覺得很奇怪,不過她看到張問左肩上的血,急忙就升火去了。
張問拿起酒罐和剪刀等物走到灶前,在一根木凳上坐下,然後從灶裡抽出一根燃燒的木柴,把剪刀放到火上去烤。
“你可以到裡屋去等片刻,一會可能有點嚇人。”張問冷靜地說道,他其實也很緊張,他彷彿感覺到了拔出箭頭時的劇痛。
繡娘看著張問肩膀上的箭頭,怔怔地說:“你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可以幫忙。”
張問也懶得和她廢話,他用棉布包起剪刀後部,說道:“一會我拔出了箭頭,如果不慎昏過去了,你幫我,先拿藥酒沖洗傷口,一定要把雜質全部衝乾淨,然後用這把剪刀燙傷口,讓它止血,明白嗎?”
繡娘戰戰兢兢地點點頭,她非常害怕,也許她這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事。
張問說完,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柴,咬在嘴裡,伸出右手抓住了斷箭的尾部。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使出全力,向外一拔!
“唔”張問咬緊木柴,悶叫了一聲,箭頭帶出來一股鮮血。他仰著頭,瞪圓了雙目,一臉痛苦猙獰,筋脈暴鼓。一瞬間功夫,張問就像被掏空了身體一般。或許是因為有繡娘在旁邊可以幫忙善後,張問堅持不住,眼裡蒙上了一層白霧,昏了過去。
這時,張問突然覺得輕鬆了一般,失去了知覺。
繡娘雙手發?顫,看著鮮血在張問的肩膀上湧出來,簡直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嚇得滿臉淚水,急忙拿手捂住張問的傷口,但是鮮血仍然從她的指尖往外冒。
繡娘終於記起了張問剛才說的話,急忙拿著藥酒倒在傷口上,又拿乾淨的棉布洗了一遍,然後按照張問說的,拿起那把滾燙的剪刀,微顫顫地伸向張問的傷口。!~!
..
段三八 心動
不知過了多久,張問感覺到嗓子眼乾得冒火,渾身如火燒,頭疼體乏,難受之極。wWw;當他有感覺這一刻,雖然都是難受的感覺,但是他心裡立刻一喜:能感受到難受,證明自己還活著。
他睜開眼睛,看見一頂灰白的蚊帳,他試著轉頭,脖子痠痛得厲害,“水水”張問第一次發現說話如此困難,嗓子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你你醒了!”他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陌生女子的聲音,她的聲音充滿了驚喜的感**彩,“馬上,我馬上給你拿水!”
張問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家裡的某個丫鬟奴婢,片刻之後,他想起自己不在家裡!腦子漸漸恢復了意識,他這才想起剛才說話的女人是繡姑,福建某偏僻之地的一個村姑。
不一會,繡姑就端著一碗米湯走到了床邊,她扶起張問靠在枕頭上,小心翼翼地將米湯湊到張問的嘴邊。張問立刻嚐到了甜絲絲的水分,他伸出手捧住碗,大口大口灌進嘴裡,乾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