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的門口正對著北方,張問忍不住抬頭從門口看向北邊的天空,那裡繁星密佈,卻並沒有什麼天象。張問沉吟道:“皇上心裡明白著呢我和聖姑的私交,絕不能讓錦衣衛打聽去了!還有,西湖棋館,盈兒不要親自出面,我也不能牽扯進去,得另外找人和朝廷裡的人聯絡!”
張盈愕然道:“相公也太小心謹慎了。”
張問冷冷道:“葉楓藏在白蓮教幕後這麼久,最後還是被人把他在官場上的勢力一鍋端,前車之鑑!朝廷裡那麼多人,我們的所作所為是和整個朝廷為敵,不可不防!慢慢積攢為上策,切不可過早暴露,你不是東廠和錦衣衛的對手,我也不是朝廷的對手!”
兩人說了一會話,張問抱著張盈相擁而臥,他久久無法入睡,又想起那本大明日記上,改朝換代之後是建虜建立的王朝,張問不得不又想到東北的建虜,這股勢力不得不防,別最後忙乎了半天為他人做嫁衣裳真是哭都沒地方哭。
當初張問在遼東僥倖勝了建虜一仗,還捉了敵酋,但這些都沒有給他們造成決定性的打擊,建虜很快又燎原火起,天啟元年年初就攻陷了遼東所有重鎮,遼河以東全部落入敵手!
張問胡思亂想的當口,發現懷裡的張盈沒什麼熱氣,他忍不住柔聲道:“盈兒,我記得你以前對權力不感興趣,怎麼”
張盈幽幽道:“記得在祝家莊的時候,盈兒勸相公歸隱,相公沒有答應。盈兒明白在相公心裡什麼最重要,所以盈兒想明白了,只有全心支援相公等以後你做了皇帝,我就做皇后,讓子孫後代都知道我們是上天安排的一對,我要讓我們的愛情名垂萬代”
“盈兒你不能太心急了,萬一事敗,我死了就是一條命,還有你和我的女人,會遭遇什麼樣的厄運?”
張盈緊緊抱住張問,柔聲道:“盈兒什麼都聽相公的。”
張問的頭腦有些發昏,精神有些恍惚,主要是這一切打算太瘋狂了,讓他自己都有些迷糊甚至有些害怕,因為他熟讀史書,造反的人很多,成事的卻幾百年只有一個!
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軍中吃了早飯,便繼續啟程去延平府。韓阿妹又把張問請到了她的車上,穆小青也上了這輛馬車。韓阿妹關緊門窗,迫不及待地低聲道:“我想了一晚上,又和穆小青商量了一番。我答應張大人,接受朝廷招安,張大人準備怎麼安排?”
張問聽罷心裡一喜,這下收復整個福建的奇功自己又到手了!他忍住激動的情緒,低頭慎重地思索著下一步的安排。
這時韓阿妹又說道:“張問,我死沒關係,但是我手下這些人,是我的親人和同鄉,我不能害了他們。我那麼信任你,你不能”她的聲音有些發?顫,聽得出她有些害怕。
張問抬起頭鎮定地說道:“當著我夫人的面,我絕對不願意讓她覺得她的男人是一個靠不住的人,在她的面前我向你保證,你信我沒有錯。”
張盈聽罷心裡一陣感動,握緊了張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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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五四 聯姻
眾軍走了幾天,終於到達了延平府。Www!張問觀其地形,三面環水,城牆高大;縱觀左右,地處水路運輸要道,真是進可攻退可守,張問不禁感嘆道:“銅延平、鐵邵武,名不虛傳,延平府確實是兵家必爭之地。”
張問隨軍入城,發現城中守備空虛,人丁稀少,心道近左的明朝地方官沒有趁機奪取這些軍事重鎮,真是坐失良機。他這幾個月以來從閩西走了一圈,斷定收復福建是易如反掌,這樣的大功不取簡直是天理難容。
韓阿妹已經答應接受朝廷招安,張問的心情非常好,他彷彿已看到了豐功偉績在向自己招手。
守衛延平府的金壇主是白蓮教的人,原來投靠了葉楓;現在葉楓是樹倒弸猻散,金壇主面對聖姑帶來的軍隊,非常乾脆地就交出了城池,而且率教眾到城門口跪迎聖姑駕臨。天災**之後的延平府人煙稀疏,大量的房產空置無人居住,金壇主為韓阿妹安排了一處園林下榻。而穆小青立刻就接手了延平府四城的防務,調兵佔據各大要道,控制了整座城池。
金壇主騎馬親自帶著韓阿妹的大馬車和一干侍衛前往居住的園林,走到園子門口,張問忍不住挑開車簾看了門方上的名字:暮春園。他回頭說道:“暮春和氣應,白日照園林。這座園子的舊主倒是個通文墨的人。”
韓阿妹冷冷道:“張大人心情不錯啊,還有雅興吟詩作對。”
張問搖頭笑了笑。韓阿妹又道:“時間緊迫,大家休息一個時辰,吃點東西,一會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