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在客廳隔壁吃飯。吃到一半兒,酈照存假裝要上衛生間,提前離開了。
瑞喜也利用舞會後客人們分食蛋糕的機會,輕手輕腳地來到山口的書房門前,左右看了看沒有人,閃身進去,快步來到窗前,開啟了房間內窗戶的插銷,使勁兒把窗戶推開一條縫。可是她稍一鬆手,窗戶又關回來了。黑暗中瑞喜來不及多想,一手扶著窗戶,一手在手包裡摸出一個硬東西塞進窗縫,這樣書房的窗戶便留了一條縫隙。做完這一切,瑞喜急忙閃身出去,關好門,快步走回到客廳。
客人們三五成群在喝酒聊天,並沒有人注意到瑞喜的離開。只有山口舉著一支大蜡燭,到處溜達,四處找她,嘴裡還喊著:“丹露小姐,丹露小姐。”瑞喜沿著山口的線路迎過去,拿起一杯酒湊到幾個人後面好像很認真地聽他們講話。山口經過的時候,在燭光下突然發現了瑞喜,哈哈笑著:“哎呀,丹露小姐,你在這裡呀,我到處找你喝酒呢!”
“還說呢,山口先生,你去了哪裡呀?說好了喝酒的。來,先罰你三杯!”
就在客廳裡的人們嚷嚷著要山口喝酒的時候,酈照存輕輕從外面把窗戶拉開,身手敏捷地跳進了山口的書房。擠在窗縫的絲絨盒被他碰掉在地毯上,沒有任何響聲。酈照存貓著腰來到書架前
昏暗的客廳裡,到處都是酒氣和煙氣。山口已經又喝了幾杯,舌頭都大了,眼神迷離地望著瑞喜,大著舌頭說:“丹露小姐啊,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
“什麼呀?我根本不會喝酒的,我的家鄉是酒鄉,那裡的人才能喝酒呢。”三分酒意的瑞喜臉色緋紅,嬌媚動人。
山口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他使勁兒拉著瑞喜,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然後頭一歪,就昏昏睡了過去。瑞喜正在努力掙脫開山口的懷抱,小紅跑過來,站在她身邊,大聲說:“小姐,時間不早了,您也該回去了。”
瑞喜正要和小紅離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穿著一身軍裝的藤野冷峻地進來,後面跟著兩個衛兵。
“啪”,整個客廳的燈光亮了起來,到處一片狼藉。
藤野冷冷地用目光掃視眾人,厲聲呵斥道:“你們在幹什麼?看看你們都是什麼樣子!這是什麼時期,你們居然還在這裡醉生夢死!山口呢?把他給我拽出來!”
幾個士兵過去一邊推著山口,一邊叫他。可山口建翻了個身繼續昏睡,嘴裡還呢喃著:“丹露小姐,你可真能喝,真美”
眾人有些害怕,紛紛往外面溜去。瑞喜也隨著眾人一起出了山口家門。
6
山口終於清醒了一些,看到藤野表情嚴肅地坐在他對面,有些不解地問:“藤野長官,您您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我問你,山口君,你在做什麼?我們前方的勇士在流血奮戰,你卻還在紙醉金迷、風花雪月!居然還大擺宴席,就為一個電影明星慶祝生日!你的行為是我們大日本帝國軍人的恥辱!”藤野大怒,野陰沉著臉問,“這個丹露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對她有多瞭解?”
山口急忙解釋:“她是黛西的朋友,以前是朱麗丹的丫鬟。沒有任何政治背景。”
藤野冷冷地說:“是嗎?朱麗丹也是黛西的朋友,結果黛西就是死在朱麗丹的丈夫柳光宗手裡。既然她曾經朱麗丹的丫鬟,那她和柳光宗有沒有聯絡?這些你都想過沒有?”
“丹露做朱麗丹的丫鬟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何況朱麗丹對丹露一直有隔閡,所以丹露跟柳光宗是不會有關係的。”
“住口,你一直在為她開脫!我看你是鬼迷心竅,腦子都鏽住了!丹露以前曾經是積極拍攝左翼電影的先鋒人物,政治上傾向共產黨,可是後來立場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離開冷志成,簽入黛西的公司。這種轉變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山口堅持道:“正是看中了她這點,我們才去拉攏她,勸她進入黛西的公司。至於她為什麼答應黛西,我想無非是利慾薰心罷了。”
“糊塗,你還不知道,丹露的傭人和司機都是黛西派去的人。”
“哦?是這樣的?那有什麼結果嗎?”
“黛西公司停工,司機被丹露還了回來,傭人還在她家裡。”
“噢,那麼有沒有查到什麼?丹露有什麼反常舉動沒有?”
“目前還沒有。”
山口鬆了一口氣:“藤野長官,我很慚愧!這些事兒我並不知道。但我始終不相信丹露會有什麼問題。她的眼睛很清澈,我確信這一點。她多次和我探討日中共和的問題,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