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那個孫導演是不是昨天麻煩過你?他是抗日分子,已經上了憲兵司令部的黑名單了,丹露,我希望你不要再和他來往了,免得牽連到你,懂嗎?”
瑞喜點點頭,做出一副很感激的樣子:“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丹露,我知道,你們以前是一個電影公司的,你的幾部戲都是他導的,但是,現在環境很複雜,你還是安心拍我們的電影,不要管別的,好嗎?我這可是為你好啊。”
黛西還想再說兩句,山口的副官進來送請柬,說過幾天是山口先生四十歲的生日,山口先生要請一些朋友聚一聚。
“好,我一定準時到。”瑞喜說著,看了看黛西,兩個人相視一笑。但瑞喜心裡,卻覺得一陣寒冷。
去參加山口生日宴會那天,瑞喜來晚了,進門後,看到大家都已經落座,柳光宗和雲靜也在,只是坐在末尾。山口看到瑞喜來了,高興地招呼瑞喜坐到他身邊特地留下的空位子上。
“諸位,貴客都到齊了。今天很高興大家能參加鄙人的生日聚會,鄙人感激莫名啊!請大家不要客氣,開懷暢飲!”
山口的開場白才說完,瑞喜就端起酒杯,笑盈盈地邀請大家:“來,我們祝山口先生福壽康泰,鶴齡永年!乾杯!”
雲靜雖然已經在舞廳見過瑞喜遊刃有餘地和那些達官貴人周旋,但此情此景,仍讓她很不習慣。精心打扮後的瑞喜,嫵媚動人,在山口的特意關照下,始終是整個酒會的焦點。
雲靜驀然感到自己已經黯然失色,臉色很難看。柳光宗發現了,低聲安慰她說:“來,親愛的,我們乾一杯,祝你永遠年輕漂亮,超過瑞喜!”
雲靜小聲回應:“你少來!她可真夠出風頭的。”
酒會進行到高潮,山口和瑞喜站起身來,聯袂向客人敬酒:“來,丹露,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憲兵司令,我的長官藤野先生。”
有些微醉的藤野上下打量著瑞喜,頓時露出一臉色鬼相:“哎呀,丹露小姐果真名不虛傳啊,我以前從不看中國電影,看來,以後丹露小姐的新作我是必看不可的了。”
瑞喜曖昧地笑著,甜甜地說:“那謝謝藤野長官賞臉了。”
“嗯,難怪山口君為你魂不守舍啊,見到丹露小姐真是驚為天人,是不是啊,山口君?”藤野眼神始終不離開瑞喜。
“藤野長官說笑了對不起長官,我們去那邊打個招呼。”
山口意識到藤野醉翁之意不在酒,趕忙拉著瑞喜離開。才走兩步,副官過來,在山口建耳邊嘀咕了幾句。山口隨即回身對瑞喜說他要去接個電話,然後就匆匆走進了書房。
瑞喜遲疑了片刻,藉故上洗手間,徑直走到走廊深處的書房門口,側耳到了裡面山口斷斷續續的聲音:“崇明島地區對於我們非常重要你們得到的訊息可靠嗎?共黨的地下組織已經潛入了?哦,哦那我們必須嚴查,從明天起”
瑞喜還沒有完全聽清,突然聽到從客廳有腳步聲傳來,越走越近,她趕緊整理好衣服,從走廊深處向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碰到迎面過來的藤野,兩個人在狹窄的走廊錯身,瑞喜點點頭走過藤野,拐彎進了藤野身後的洗手間。
瑞喜返回客廳後,坐到了黛西和雲靜對面,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黛西說:“你來得正好,丹露,我正和雲靜商量電影的事情。本來雲靜要替下你的角色,你現在病全好了,大家皆大歡喜,你們兩個人又可以一起演了。”
雲靜有些酸溜溜地說:“丹露恢復得真快,我很佩服你啊,不過我已經決定復出了。”
黛西撮合著:“那你們姐妹倆就再次聯手吧,我期盼了很久了。這樣或許可以再創電影高潮呢!”
瑞喜也很高興,她拉著雲靜的手說:“太好了,那我就不會在片場寂寞了,我們還可以一起切磋演技,真是太高興了。”
“那就乾杯,丹露,我們也可以飆一下演技,看看我是不是退步了。”
在雲靜的建議下,三個人的杯子碰到一起。瑞喜舉著酒杯,卻有些心不在焉,她轉頭注視著黑黑的走廊,盡頭的書房依然關著門,聽不到任何聲音。
在她們旁邊,柳光宗正在和林老闆聊天。兩位當年的死對頭,現在已經上了同一條船。
“林老闆,最近氣色不錯嘛!小弟上次多有冒犯,在這兒給您賠不是了。怎麼樣,談筆生意吧?”柳光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小弟已經想通了,這段時間受了點兒苦,也明白了不少事兒。現在我的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