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要兵臨安都了。”
“番兵”賀然微微晃動著身子口中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是啊,是番兵,應該是也都這畜生!他徹底作順國的爪牙了。”陳旻恨恨的說。
賀然對他緩緩擺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陳旻知道軍師要靜心思考,強壓內心焦急閉上了嘴。
眼前的局勢讓賀然有些困惑了,按理順人不該作這種蠢事啊,他們在這個時候聯合也都攻打陳旻易國必然要出兵相救,這點他們肯定知道,如此一來順、易兩國又拼到一起了,這無疑是給了趙國在大草原從容施展手腳的機會,還別說精明似鬼的白宮博,就是稍有頭腦的人也不會這麼做。
對於大草原的形勢,順人應該是十分清楚的,番王對比辛巖圖良一夥已經居於劣勢了,加上趙國暗中相助,真打起來番王支撐不了多久,順人絕不願見到辛巖圖良一統草原的局面,如同不願見到番王一統草原一樣。他們最明智的選擇是抽身事外,讓辛巖圖良與番王長久血拼,從而也就讓趙、易兩國陷於其中難以脫身了,時機到了再從中取利。
順人如今卻急急的挑起戰端,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賀然不相信順國會在這個時候與趙國聯手。當前局勢讓順國只能作個十足的倒黴蛋,儘管這一段受盡了易國的欺凌,可偏偏不能發著狠的報復,因為一旦雙方拼起來,趙國就可鷸蚌皆收了,他們也不能誠心誠意的與趙國聯盟,那無異是與虎謀皮,現在三方鼎立的局面是對順、易兩個弱國最為有利,都有挑撥兩外兩方開戰然後自己藉機崛起的機會。
三國間的微妙關係各方都心知肚明,易國雖與趙國結盟了,順國十分清楚他們之間的這種結盟只不過是一紙隨時可撕碎的文書罷了,易、順兩國都不願看到對方被趙國所滅,關鍵時刻這兩個仇深似海的冤家反倒很可能會互幫互助。
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吧,也可說是報應不爽,先前順國一再欺侮易國,現在輪到易國得理不饒人了,捱了狠揍的順國礙於局勢不但不能全力回擊易國,還得時時提防著別讓趙國把易國滅了,這份窩囊與委屈真夠順國君臣受的。
賀然正是看透這一點才對順國這邊很放心,所以這次順國生事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陳旻等了許久仍不見軍師開口,他實在忍不住了,語氣帶著哀求道:“軍師啊,賊勢兇猛此刻容不得耽擱啊,明日就是立國大典之期了,這這讓我,軍師的雄師已屯聚於此,請軍師先解這燃眉之急吧,援助番王那邊的事暫緩一緩吧。”
賀然身子停止了晃動,靜靜的看了他一會,輕輕搖搖頭,道:“我以為順人不會驅兵直入,你不用這麼心慌,我屯聚於此的兵馬不能擅動,一旦暴露前面的準備都白費了。”
陳旻急的都要抓耳撓腮了,“軍師軍師我的軍師啊,這眼睜睜就是順人聯合也都欲重奪失地啊,他們來勢這麼兇猛軍師怎麼還說他們不會驅兵直入呢,番兵乃虎狼,如今邊關已破,軍師不施援手憑我這點兵馬是無論如何抵擋不住的,萬望軍師顧念百姓疾苦快點發兵吧,陳旻永世不忘軍師恩德。”
賀然想了想道:“這樣吧,你準備一兩千套軍服送到屯軍之地,然後讓你的軍卒穿上替換下來的易軍軍服前去增援邊關,虛張聲勢就行了,應該就能退敵了。”
“這這管用嗎?恐怕這些人還沒到,番兵就打過來了。”
賀然安撫道:“我是看你放心不下才出此計策的,其實這都是多此一舉,番兵不會打過來的,他們要真敢驅兵直入,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放心吧。”
陳旻哪能放心啊,忐忑的問:“軍師原定大典之後就走,現在出了這種事該不會還按原計劃行事了吧。”
“該走還是得走,不過我會為你這邊作下妥善安排的。”
“軍師,”陳旻都快哭了,“難道軍師要棄襄國於不顧嗎?”
賀然略顯不耐煩,“就算我領兵進了草原還不是隨時可折返回來?如果順人與也都真有那麼大膽子想驅兵深入,那我一定會回師並傳令國內兵出斧斷峽,兩面夾擊來犯之敵,哼,順王要是活膩煩了我自會成全他。”
陳旻見軍師眼中寒光一閃而逝,他神情間那份鎮定與自信讓陳旻有了幾分踏實的感覺,“那那我這就去安排替換軍服事宜。”
“選個謹慎的人去做這事,別因此洩露了屯軍的機密。”賀然叮囑了一句。
“這個我曉得,軍師派人隨去傳令吧。”
賀然喚進個親隨吩咐了幾句讓他隨陳旻去了。
第二十四章 踏入草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