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回稟道:“尚未查出趙慜去向,末將已派人出城去打探了。”
賀然嘆了口氣道:“已然逃了就不好追了,安民要緊,你去忙吧。”
東方鰲去後,賀然對許統道:“得多派點人去北面監察那邊趙軍的動向,按迅固所言,這些人馬尚有三、四萬之數,遠的距此兩、三百里,近的只有不足百里,需嚴防他們反攻過來。”
“要不要從這邊殺過去?與康軍殺他們個南北夾擊。”
賀然緩緩的搖了搖手,道:“我想還是先派一支人馬與蘇明夾擊白雁口要緊,北面的趙軍只要不來找咱們麻煩就暫且不要管他。”
許統有些不甘心道:“過幾天靖曲城被攻陷的訊息傳到白雁口後,那裡會不攻自破,趁這個機會不剿滅北方的趙軍,等他們逃了可就再找不到這麼好的良機了。”
賀然堅持的再次擺了擺手,道:“自己安穩了才好殺敵,這點趙軍已不足為慮,任他們潰逃沒什麼大不了的。”
“數萬人呀,不久他們就會得到靖曲陷落的訊息,那時軍心必亂,我們大可”
賀然打斷他道:“別儘想好事了,如我猜的不錯,趙慜出逃時肯定會派人去給這些趙軍送個信,一來可以顯示出不是棄他們不顧,二來可讓他們有個準備,有序而撤,現在咱們去攻,說不定還會中人家的埋伏呢,你想是不是這個道理,趙慜不是無能之輩,別以為他為了逃命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許統聽完點頭道:“你顧慮的是,仗打得太順,我還真是輕敵了,沒想到這一層,以趙慜的為人的確不會輕易拋下這僅存的一部人馬,送個信讓這些人馬墊後才是上佳之選。”
“這樣吧,讓專舉率所部人馬去迎蘇明,你主城內,我率餘下兵馬去城北面駐紮,咱們互為呼應以防有變。”
許統笑道:“還能有什麼變啊,你未免太謹慎了。”
賀然別有意味的看著他道:“咱們離家太遠了,小心為妙,再者,不日康軍可能就會過來會師,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是要防康軍?”許統壓低了聲音問。
“不可全然不加防備,你心裡有數就行了,對屬下可別提這麼說,免得傳到康軍耳中徒惹嫌隙。”
“不至如此吧?”
賀然嘴角溢位一絲苦笑,道:“因天子不允李平立國之事,我派人去給墨軍師送去了一盞玉燈,以此試探,前兩天送禮之人回來了。”
“如何?”許統關切的問。
“聽使者稟報完來意及這邊戰況後,他只問了句新政怎樣了。得知尚未收回後,就不再問別的把使者打發回來了。”
“他這是何意?”
賀然呼了口氣,道:“當日聯手側擊西屏時,他就一再要求我收回新政,我敷衍著答應了,我想他一直在關注著新政,此番阻撓李平立國就是向我施壓,我已然猜到了,派人去送禮,意在示好,他只問了新政,這是明確告訴我,要想兩國盟好,必須收回新政。”
許統神情凝重起來,道:“你擔心他會”
賀然搖搖頭道:“我覺得還不至於兵戎相見,等康軍來了,我會把大營從城北移回城南,以示友好,不過你可別輕心大意,一定要暗中把城守緊了,以防不測。”
“那還是你來守城吧,我去大營,再說,他來了,你怎麼都要請他入城會上一會的。”
賀然想了想,道:“也好,我一會還得派人給守曲蘭關的雲野送個信,讓他一定打點起精神來,不能懈怠。”
許統不以為然道:“我想不致如此,別的且不說,咱們離家千餘里,康軍出來也有千里了,趙國尚未覆滅,墨軍師就是要跟你翻臉也不會選這個時候。”
賀然點頭道:“我知道,可我真是怕了這位義兄,他的手段我可是見識過,有神鬼莫測之能啊,與之相對,我唯有謹慎再謹慎。”
許統笑道:“你這是心裡有鬼,答應人家的事沒去作,空口白牙的騙人家跟你兵犯西屏,如今要見面了心裡發虛了。”
賀然嘿嘿笑道:“讓你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謹慎點不是壞事,還得提防趙慜反噬呢,千里孤軍,容不得半點閃失。”
“這個倒是,趙慜怎麼辦?”
賀然一臉無奈道:“暫且算了吧,就算探查出了他的去向,也不宜再追擊了,太冒險了,等見過我那義兄再說吧。”說到這裡他鄙夷的哼了一聲,“把百官及將士撇下鼠竄而逃,我真是越來越看不起他了,都覺得跟這種人為敵有失身份。”
許統舒了口氣,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