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饗三軍、賑災民,可他卻不惜耗費勞力把這麼多東西從定陽運過來,可見其與父兄無甚差別,什麼明君,狗屁!”
墨琚微微一笑,道:“他有千錯萬錯都不打緊,最要命的錯處是自以為看透了你,讓金統領守定陽是最大的敗招。”
賀然搖頭道:“兄長說錯了,他不是看錯了我而是看錯了金統領,他沒想到金統領最後會不奉宣召撤軍,更沒想到他會自盡。”
“哦?原來其中還有這般隱情,是我所知不詳了,不過聽聞金統領殉國後,我就知趙慜時日不長了。”
賀然仰天嘆息一聲,神情哀婉道:“我這義兄是為民而死,他自知已成為了我下決心伐趙的壁障,所以為了百姓能早日得享福澤,毅然捨生,令我唉”
墨琚嘴唇動了動,道:“金統領的慈悲心懷著實令人欽佩,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悲傷了。”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卻明白,賀然這是在堵自己的口,講明瞭金典是為讓百姓能得新政福澤而死,令自己無法開口勸說他收回新政。
賀然盯著他道:“為報義兄之仇,我想在探查明白趙慜去向後加以追擊,兄長可能助我一臂之力?”
墨琚皺眉道:“你我兩軍都征戰千餘里了,皆已疲敝,以愚兄之見還是暫作休養為上,趙慜只剩一隅之地,還能逃到哪去?我想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那邊已近留國與西屏邊境,至少要確認了這兩國不會出兵攪擾後才可追擊。
“兄長說的是,我是報仇心切了,好吧,我這就派使臣前往留國與西屏,探聽一下這兩邊的口風。”
墨琚點頭道:“愚兄也派使臣去遊說一下,得防著點留國,他們與趙國世代盟好。”
“有樵亥力諫,應該不會出什麼麻煩。”
“嗯,”墨琚探身壓低了聲音道:“你最近就哪也不要去了,太后可能要來。”
“她還真過來呀?”賀然的心怦然而動。
“出征時太后特意叮囑過我,攻下靖曲城時要立即報捷,她要親來與你們重定疆界,協商聯手削平天下大計。原話如此,你自己思量吧。”
賀然眨著眼道:“她要這麼說,那我是不是還得請我們大王過來?”
墨琚嘴角含笑道:“我這可不算代太后傳話哦,只算兄弟間洩密,你最好不要多事,請不請易王來此會晤,不該你自作主張,太后若有此意必定會派使臣去鳴鐘城相邀。”
“是是是,兄長說的是,我有點犯糊塗了。”
“你不犯糊塗才怪,招惹了那麼多事,還公私不分,你這樣的臣子絕無僅有。”
賀然嘿嘿而笑,墨琚正色道:“劃定疆界之事需要我們作下屬的先有了商議。”
賀然大大咧咧道:“全憑兄長吩咐,小弟絕無二言。”
“還是互相商量一下的好,各自佔據的無需多言,那些我們雙方都未涉足的地域著實不少,依各得一半的原則,咱們斟酌著劃分一下,該調配的調配一下,免得以後他們糾纏生事。”
墨琚口中的“他們”自然指的是各自的屬國,一下得了這麼多土地,兩國都難以盡吞,扶植建立屬國是通常作法,一來,可以迅速穩定局勢,二來,這也符合古代先賢傳下來的規矩:“奉詔伐罪而不取其地”,彰顯自己是仁義之師,如今“不取其地”是不可能的了,這規矩早就破了,但象徵性的給對方留一點國土,作作樣子還是有必要的,易國滅順沒盡佔其地就是這個道理。
第七十八章 強作維繫(下)
話題轉到屬國上面,賀然可就有話可說了。
他先露出了一個心煩的表情,然後道:“我正為扶立屬國之事發愁呢,天子不允李平立國,我王派使臣前往懇請到現在也沒有個答覆,實在不行我只能親自去一趟了,反正這裡離朝都也不遠了。”
“你想兵逼朝都脅迫天子?”墨琚挑了下眉峰問。
賀然輕哼了一聲,道:“向西掃蕩趙境,然後駐兵邊界,到時就看天子給不給我易國顏面了。”
墨琚嘴角帶著微笑悠閒的品了一口茶,似乎根本沒把他要兵犯朝都的話當回事,或說是根本就不信他會那麼做。
賀然也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翻眼瞥著墨琚道:“說到這兒,我得問兄長一句,這裡面沒有你的事吧?我至今想不通天子為何在李平這裡一反常態。”
墨琚似是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問,放下茶盞,神色如常的答道:“有我的事。”
賀然見他坦承,皺起眉頭道:“兄長是說”
墨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