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躲也躲不開,不該來的想求也求不來,姐姐該是最懂得這些道理的。”
暖玉夫人倒沒竹音那麼擔憂,點頭道:“不錯,天意難測,你殺司浦看似莽撞之舉,誰又能說不是蒼天有意安排呢?”說著看向竹音,“人都已經殺了,責怪他無益。”
竹音氣惱道:“我不是想責怪他,你看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能不讓我生氣嘛。”
賀然仍不肯服軟,振振有詞道:“我於她逃難之時救過她的命,於國將分崩時救過她的國,她讓我伐趙我就伐趙,她要關口我就給她關口,還不夠對得起她嗎?教訓了她的一個奴才就跟我翻臉?司浦要不挑事我殺他作什麼?這種見風使舵兩面三刀的人我看到就想殺,重回當時,我一樣會毫不猶豫再殺他一遍,她要敢翻臉,那我也就沒什麼情意好講了,不讓她悔到腸子發青不算完!”
暖玉夫人聽到這裡笑了,對竹音道:“聽出來了嗎,人家這是小情人間慪氣賭狠呢,他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這仗打不起來了。”
不止是黃婈能想到這一層,竹音是驚慌之下未及多想,聽暖玉夫人這麼一說如何還能不明白,雖覺她所言有理,但還是不放心的對賀然叮囑道:“齊敏貴為太后,心思與尋常女子必定是不同的,你可不要太自以為是,當謹慎慮之,不管她想不想翻臉,你都要作應戰準備。”
“早就作好了,沒見我只帶了兩千人回來嗎?”
竹音稍稍放了些心,對蘇夕瑤與暖玉夫人道:“咱們都歇了吧,我看呀,他對齊敏之情比對咱們都要重得多,慪個氣甚至不惜把天下弄得腥風血雨。”
暖玉夫人附和道:“嗯,可不是嘛,受了人家的氣不敢多說半句話,以致窩了一肚子邪火,司浦死的真冤,咱們倘若敢說他半句,他不用八句頂回來才怪。”
賀然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沒好氣道:“我受你們的氣還少了呀?哪個我敢得罪啊?再這麼說你們都留點神,敢殺司浦我就敢殺你們的那些丫頭洩恨。”
竹音看了他一眼,對門外喊道:“小來,小去,進來,咱們家的爺要殺你們,快來受死吧。”
暖玉夫人也起鬨道:“靜兒,你也來吧,讓咱們家的爺把心中之恨一起洩了吧。”
幾個丫頭不知他們又在鬧什麼,嘻嘻笑著跑進來湊熱鬧。
賀然哈哈大笑,擺著手道:“都出去吧都出去吧,別跟著起鬨了。”
蘇夕瑤與暖玉夫人借這個機會一同起身,各自回去了。
第一零四章 孰重孰輕(下)
送走了蘇夕瑤與暖玉夫人,竹音回屋後難抑心頭喜悅的摟住他的脖子,用纏綿一吻盡情宣洩著無盡的愛戀,之後酥軟的依在他懷裡,用甜得發膩的聲音道:“可別再和康國開戰了,我不想再與你分開了,你把這禍端趕快消弭了,選齊敏還是選我們,你自己看著辦。”
賀然把她抱到菱花鏡前,一邊為她拆卸簪環,一邊道:“要選她我當初就不回來了,哪還用等到現在?把你的心放安穩了吧,和康國打不起來,就算齊敏想開戰,我那兄長也得掂量掂量,咱們現在可是帶甲十餘萬的大國了,打起來必定是兩敗俱傷。”
“你呀,總做這些讓人提心吊膽的事,就不能忍著點?殺個司浦心裡就那麼痛快?”
“嗯!還真是快意的不行,否則心裡這可怨氣不知要憋到何時呢。”
竹音風情萬種的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個孩子心性,到死也改不了,哪有半分權臣的模樣?”
賀然反駁道:“照你這麼說,無權無勢得隱忍,有權有勢了也得隱忍,那什麼時候才能活出暢意呢?”
“懶得和你廢話,你就是個犟種,脾氣上來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這不叫犟種,叫率性!”
“行了吧你,遊俠可以率性,你身為一國軍師能任著性子來嗎?別怪我說你,平口口聲聲說把手下當兄弟,可這仗萬一要真打起來,可就是你把他們強推進戰場的,數萬將士都會為你這衝冠一怒而喪命,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齊敏不會翻臉?她可是一國太后啊,屬國君主都被殺了,她要一點表示都沒有豈不讓餘者心寒?我勸你,明天入宮見平疆時,順便請他給齊敏寫一封國書,就此事委婉致歉,給齊敏一個臺階下。”
賀然大覺無趣,想了想道:“好吧。”
竹音欣慰的親了他一下,道:“心裡是不是怪我壞了你的慪氣大計?算了吧,她要在乎你,以後肯定會找機會重修舊好,她要不在乎你,任你怎麼發狠也是無用的,你們兩個可都是咳嗽一聲天下就會為之變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