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人窮,可這心不壞,見死不救的事情還做不出來,就把他背下山。這老頭兒無親無故,就在我家裡養傷”
聽完秦老栓的講述,黃曆笑著說道:“這就是好心有好報,您這手藝可沒白學,在農村這缺醫少yào的地方,您可沒少救人吧!”
嘿嘿,秦老栓笑了兩聲,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得意。呆了一會兒,他有些擔心地對黃曆說道:“這鬼子是碰到硬骨頭,退回去了吧?”
“暫時是這樣的。”黃曆將菸頭扔在地上,安慰地說道:“您別擔心,我們正在偵察突圍的路線,這片山林這麼大,鬼子想圍得象鐵桶一樣,那也是痴心妄想。”
想圍得一個人都跑不掉,確實做不到。”秦老栓點了點頭,有些猶豫地說道:“這地方我以前採yào時來過,但沒進來這麼深,那裡倒是隱秘得很,不知道這麼些年了,還能不能爬過去,也不知道有沒有鬼子把守。”
“您說的是哪裡?”黃曆很感興趣地問道:“隱秘得很,難道不是正常出去的路嗎?”
“不是,不是。”秦老栓連連搖頭,伸手向東南方向一指,說道:“我記得采yào時是從那座山上用繩子墜下來的,雨水山洪從山頂多年沖刷,衝成了一道狹溝,有的地方象峭壁一樣,很陡,根本站不住。砍柴呀,打獵呀,很少有人來那裡。順著溝的兩側長著很密的荊條子和雜草,把那道溝都蓋住了,我也是碰巧才發現的。後來,覺著歲數大了,手腳不靈便了,就不再來了。”
“你這個老傢伙,還說歲數大,你一夜砍完五畝黑豆,一天和好一間房子那樣大的一堆打坯泥,都不知道累呢!”林大猷大步走了過來,有些不滿地數落道:“這要從鬼子手裡鑽出去了,你又說什麼歲數大,手腳不靈便的軟話了。”
秦老栓見是林大猷,不由得翻了翻眼睛,說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當那是種地和泥的莊稼把式啊,這可是關係到上百條人命的大事。沒把握,我哪敢胡說。”
“怎麼叫胡說?”林大猷來到近前,一屁股坐下,和秦老栓抬著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把招兒爛在肚裡?”
“怎麼叫爛在肚裡?我這不是說出來了嘛,能不能行,得長官說了算,長官要是讓我去爬,就是摔死我也絕不含糊。不象你,光會挑屁用都不頂。”秦老栓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二位,二位,別吵嘛!”黃曆有些哭笑不得地趕緊勸架,這兩個老頭兒,歲數不算特別大,脾氣卻都不這以後成了兒nv親家,可怎麼得了。
“這樣,秦叔呢,帶我去看看那個,那個狹溝。”黃曆對秦老栓笑道:“咱們即使不從那裡撤退,也得提防鬼子呀,萬一他們從那裡下來,可就打了咱們個措手不及了。”
秦老栓趕忙起身,還不忘瞪了林大猷一眼,“不跟你一般見識,我去忙大事了。”
“我也去。”林大猷是和秦老栓耗上了,起身拍打拍打屁股,笑著對秦老栓揚了揚下巴,“你老胳膊老這爬溝攀巖的活兒,我可比你利索。”
“嘿,你這老傢伙。”秦老栓叫得一甩菸袋,氣鼓鼓地邁步就走。
'。。'
。。
第一百七十一章 闖出一條路
第一百七十一章闖出一條路
月亮升上來了,夜sè變得蒼白。wWw、暗影好象散了,到處都看得清楚了,甚至辨得出腳下一根根的草莖。壁立的山峰,從腳到頂,全是蒼黑的岩石。有些地方,非常突出,好象就要崩下來一樣;有些地方,又凹了進去,如同裡面有很深的巖巖石上下的縫隙裡,到處長著枝椏彎曲的野生雜木和荊條,看來象巨人身上的粗máo一樣。再塗上一層蒼茫的夜sè,就更加顯得兇殘嚇人。
秦老栓領著黃曆等人順著幾近乾涸的xiǎo溪走近了山邊,又拿刺刀橫砍豎剁一番,人們才發現在野生雜木和荊條的籠罩遮掩下,一條狹溝出現在石壁之上。
“就是這裡。”秦老栓指點著說道:“從外面看不出來,我當年也是冒méng下來的。”
黃曆微微抬頭,這就象一個傾斜著的大煙囪,由於長年的水流沖刷而形成。真的是很隱秘,很奇妙的大自然的傑作。
“這有多高?”黃曆伸手mō著石壁,試探著問道。
“嗯——”秦老栓沉yín了一下,說道:“差不多有十五六丈,頭一回我帶的繩子不夠長,第二回又接了很長一段,這才夠著了底兒。”
林大猷又mō又看,咧著嘴搖頭道:“從上往下有繩子拴著,倒還好說,可從下往上爬,不容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