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起了軍鼓,鼓點緩慢,一擊一擊,就像敲在人心裡,叫人不由得振奮起來。
“風!”楊大眼又是大喊。
“風!”拉成一線的虎豹騎高聲呼應,策動著戰馬齊齊邁出了一步。
“大風!”
“風!”“風”“大風!”“大風!”
“風!”“大風!”“風!”“大風!”
漸漸地,“風!”“大風!”的呼嘯聲越來越大,在這鋪天蓋地的呼嘯聲裡,彷彿真地颳起了大風,既烈且狂,有著摧垮一切的力量。
鼓點聲裡,呼嘯聲裡,虎豹騎們舉著戰槍,胯下的戰馬踏著小步,從容地向前而進,漸漸地越來越快,由緩到急,卻始終陣線如一,這齊整的衝鋒前奏生出了其徐如林的壓迫氣勢。
鴻吉刺看著不緊不慢,緩緩威壓而來的‘純’字旅虎豹騎,舉起了刀。他眼前是懂得造勢的敵人,面對的是最強勁的騎軍,若是可以的話,他一定會停下軍隊,以戰馬為屏,結成陣勢相抗,只是面對已經氣勢如虹的虎豹騎,他沒有時間來佈置,唯有依仗人數上的優勢,趁著大風,靠著麾下那些年青人的無知蠻勇一鼓作氣地衝殺過去,奪取一條生路。
“為了大突厥的光榮,殺!”鴻吉刺果決地揮下了彎刀。
“為了大突厥的光榮,殺,殺啊!”鴻吉刺身後一千四百早已因為莫名的焦躁而按奈不住的年青武士們撕扯著喉嚨,策馬狂奔衝向了前方依舊控著戰馬小跑的一千虎豹騎。
“無知的蠻子,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鐵騎吧!”看著帶著一股瘋狂氣勢衝來的突厥騎兵,楊大眼樸實的臉上有了一抹譏諷的冷笑。
虎豹騎身後兩翼擂動的鼓點忽然停了,僅僅是短暫的剎那之後,一記悶雷般的重鼓轟然響起,擊碎了停頓的時間,一千虎豹騎發起了衝鋒。
呼嘯的風在耳邊咆哮,李昂覺得渾身的血在沸騰,軍人,天生便是為了進攻而存在的。這樣的衝鋒,這樣的速度,才是真正的進攻!
衝鋒的虎豹騎在衝出兩百步後,原本筆直的陣線悄然發生了變化,從一字成了人字,三百步後,已是成了突擊的錐形陣,此時兩軍相距已不到兩百步,鴻吉刺臉色鐵青,握刀的指關節因為過大的力量而慘白一片,他想不到在這種高速的衝鋒裡,‘純’字旅竟然可以在三百步內秩序井然地從一字的殲滅陣型變成純攻擊的錐形陣。
一切都太晚了,鴻吉刺已經可以看到終結的畫面,他將徹底慘敗,可是眼下,他只有奮起全部的力量,做掙扎的反擊,接下來所有的後手都已無用,可以依靠的只有手裡的刀和悍不畏死的蠻勇。
不到一百步,面對怒濤狂潮般奔湧而來的‘純’字旅虎豹騎,突厥人所看到只是黑色鎧甲下那一雙雙黑色的冰冷瞳孔,和越來越近的銳利槍鋒,他們不自覺地眨起了眼,然後嚎叫,鼓舞著自己,而他們的敵人,從始至終,眼睛都睜著,冷冷地睜著,彷彿捕食的猛獸盯著將要被拿來裹腹的獵物。
滾滾如雷的鐵蹄聲裡,兩支高速衝鋒的騎兵終於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帶起一陣血色薄霧,只一照面,年青的突厥軍隊就被老辣的‘純’字旅從中央突破,儘管他們英勇無畏,無懼死亡,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只有一腔蠻武就能去改變的!
疾馳在黑色的鐵流裡,李昂冷靜地看著所有的一切,突破的‘純’字旅沿著筆直的一線徹底將突厥人的軍隊分成了左右兩部,然後狂飆直進中,不斷有背插黑色龍旗的都尉率領著麾下的騎兵隊,橫插入左右的突厥軍隊,以每火十二人縱切,分割,包圍。
年青的突厥軍隊就好像被無數利刃插入,攪得粉碎。‘純’字旅勢如破竹般地向四周推進,如同絞碎血肉的機械,他們沉默無聲,戰場上只有那些曾經驕傲的年青突厥武士的慘叫聲,在死亡降臨的這一刻,他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騎兵!
冷酷,無情!只有殺戮,只有鐵與血!如疾風一般剽捷,如大火一般猛烈!這就是真正的騎兵,戰場的主宰者!
李昂騎在馬上,看著四周策應天衣無縫,出擊精準無比,始終沒有兩火距離超過五十步的數十支分隊,忽然覺得那些插著背旗的都尉在中軍本隊那面‘純’字大旗的排程下,就好像是頭狼聽從狼王的嚎叫,領著狼群圍獵羊群一樣。
從天空俯視戰場,可以看到近百支‘純’字旅火隊,如同張開的蛛網,死死地粘住了掙扎的突厥軍隊,不斷地撕裂著他們的隊伍,然後屠殺。
鴻吉刺滿眼都是血色,耳邊迴盪著慘叫聲,“舉旗!”他瞪著身旁計程車兵大吼了起來,就在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