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睡過你的床,太子還是太子,你還是乞丐。太子吃過你的飯,太子還是太子,你還是乞丐。太子和你稱兄道弟,太子還是太子,你還是乞丐。”
歡子心情好,平時兩個人針尖對麥芒,今日就讓著他了,其實歡子對麻六的看法也有所改變,畢竟人家是太子的總管。歡子過來哄麻六:“麻總管,聽說東宮大的能跑馬;聽說太子吃飯要用金碗;聽說太子穿的衣服都是金線縫製的;聽說侍候太子的宮女上千個,都歸你管;聽說太子有很多個老婆,個個像天仙似的。”
麻六看歡子那副饞涎欲滴的羨慕樣,挺起他的小雞胸脯,清清嗓子說道:“那當然,你如果討飯討到京城去了,找我,我帶你去太子的東宮逛逛。”
歡子嬉笑著,討好的給麻六捶著背。
酒宴開始,大廳裡鬧嚷嚷的,然後鐵老大一聲喝,大家停止說話,鐵老大做了番感言,把簡旭比作再生父母。感慨完畢,然後開始吃飯,只見丐幫眾弟子把酒碗在桌子上當當的敲了一陣,這是禮儀,若不是在酒桌上,大家就用打狗棒敲擊地面,表示他們的凝聚與威儀。
簡旭為尊,正位端坐,一邊陪著的是鐵老大,再一邊是劉紫絮。大家敬簡旭酒,一杯接一杯,簡旭有心事,沾溼嘴唇即可。這次貪杯的是張春潮,或許是打賭輸了心情不好,或許是因為明天要離開,總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麻六看的咋舌,灌了那麼多酒水進肚子裡,這人要是放到水面都能漂起來了。
簡旭一旁和劉紫絮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聊的很開心,劉紫絮只聽不說話,偶爾笑笑,乖巧的小女兒姿態。
大家情緒高漲,雖然知道簡旭是太子,也不懂太多禮節和規矩,而簡旭為人又隨和,所以就使勁的吃,拼命的喝,一個人說一句話,交織在一起,都像是自由市場般的熱鬧。
酒宴散後,張春潮醉醺醺的去找鐵老大,說些辭別的話。鐵老大心裡也不是滋味,他心情不好,喝的大醉,這都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給他倒了解酒茶,朋友一場,好言安慰一番:“太子那人很明事理,等去和他認個錯,打賭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不來看老哥,豈不是想煞我了。”
張春潮腦袋發沉,像沒有東西支撐似的,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亂倒,舌頭有些長,含混不清的說道:“太子,太子不是被賞殺嗎,你要保護好他。”
他突然冒出這一句,把個鐵老大嚇的連連擺手制止:“哎呀我的小老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張春潮道:“枉你還是丐幫老大,連這點事情都、都、都不知道,江湖有個賞殺令,有一年了,不知有多少人惦記太子的腦袋呢。”
鐵老大回憶一下,以前像是有丐幫弟子回來說過,但那時覺得朝廷的事不關自己,自己就是叫花子頭,把這些人管好就行了,現在被張春潮提出,才又想起。
“不過,那太子怎麼看都像是好人,怎麼皇上會賞殺他呢?”鐵老大問。
張春潮嗞溜的喝了一口茶,道:“他謀朝篡位,皇上才要殺他。”
鐵老大噓了一聲,走到門口推開門看看,又緊閉上門道:“這可是真的?”
張春潮道:“假不了,萬兩黃金懸賞,後來說又能加官進爵,誰把太子殺了,就發達了。”他說到這裡,晃晃悠悠的起來,“我要睡覺了,明天還得趕路。”
鐵老大這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太子接連幫自己,怎麼看都像是好人,怎麼出了個賞殺令呢
第二天,張春潮要走,雖然鐵老大百般挽留,但他去意已決,大丈夫說話怎能言而無信。
他來向劉紫絮辭行,然後問她,能不能送自己幾步路。劉紫絮看他這樣慘淡離開,心有不忍,點頭答應。
鐵老大的府第往南,就是一條官道,張春潮和劉紫絮慢慢走著,只見他一會兒揮動手臂,一會兒又繞著劉紫絮來回的走,像是在慷慨陳詞一般。
這一幕被後邊追來的簡旭看到,他得知張春潮走了,也過來給他送行,順便開解他幾句話,畢竟是因為自己和他立的那個軍令狀,才使他不得不離開湯陰,簡旭想告訴他,並非是自己決絕,而是因為他做事太欠缺思謀,不顧全大局。
簡旭嗖嗖的追上來,還沒等張嘴說話,只見張春潮手腕一抖,發出兩枚金針,而簡旭卻渾然不覺。
劉紫絮沒有料到張春潮會突然射出暗器,她擋在簡旭前面,面對面的和簡旭站著,右手伸出打落一枚,另一枚卻沒有接住,刺進她的後背,她身體一顫,簡旭急忙問,“你怎麼了。”
劉紫絮打落金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