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又把周錄的侍妾帶到,簡旭圍著她走了幾圈,心裡不明白,這樣一個俗姿庸粉,渾身上下盪漾著浪氣的女人,麻六怎會看好?你小子的眼光太低了,只看女人的表象,不看內在,這女子一眼看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若是在皇室,那就是禍國殃民的主兒,若是在百姓家,就是敗家的貨色。麻六啊麻六,你的眼睛小歸小,這些事情都看不清,真是讓我失望。
簡旭在心裡哀嘆了半天,對這個周錄的侍妾說道:“周大人和小紋把實情都說了,你也不用再說什麼了,本王已瞭解真相,反正都是一死,也不為難你了。”他故意不讓她說,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架勢,其實是想逼她說實話。
周錄的侍妾一聽,這周錄和小紋一定把自己勾引麻六的事情說了,不然,這個太子怎會說我唯有一死,通姦的女人是要犯死罪的,搞不好還得來個凌遲,索性都是死,就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罷了,她冷冷的笑了起來。
“哼哼,哼哼哼哼,死是嗎,我不怕,有時活著比死難過,對,是我勾引的麻六,是我把他的衣服強行脫下的,是我把他拉到床上的,呵呵,應該說是我姦汙的他。”
“你,你這個賤人!”周錄在一邊忍不住吼道。
簡旭一瞪眼,“周大人,我讓你說話了嗎?”
周錄趕緊閉嘴躲到一邊,他的侍妾繼續說道:“我風流,我放蕩,我喜歡這樣,我就喜歡這樣!”她這最後一句幾乎是怒吼著說的,眼裡突然浸滿淚水。
“我從小死了爹爹,娘又改嫁他人,我十二歲被繼父姦汙,又像奴隸一樣的幹活,過著豕狗不如的日子,幸好有幾分姿色,繼父賭債高築,被賣到青樓,開始每天倚門賣笑,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後來,謝謝你周大人,把我贖了出來,可是,又能怎樣,你把當成你的寵物,關在西廂房,凡是男人都不準接近,吃飯由小紋送到房裡,去個茅廁都是小紋跟著,我只和管家說過一句話,你就把我打的半死,並且再不允許我到前面去,來到這裡一年多了,我只上街一次,就是認識麻六的那一次,我每天只是吃飯、睡覺、然後就坐在那裡呆呆的等你回來,我就是一俱行屍走肉,所以,我要放浪,我要自由,我要快活,我看透了這俗世,早活夠了,你們儘管殺了我便是。”她說完,平靜的看看簡旭。
簡旭突然的再也恨不起了這個女人,心裡又突然的好酸楚,覺得她萬分的可憐,在心裡嘆口氣,只能在心裡,自己是太子,做事不能一副柔弱的姿態。
他說道:“周錄,事情已經說明,麻六是受害者,無罪釋放。”
周錄低頭稱“是”。
簡旭又道:“關於這個女人,這是你的家務事,本王不便再過問,你們自行解決吧。”
周錄又低頭稱“是”。
簡旭又道:“周錄,你不問青紅皂白,不查明事情真相,冤枉好人,濫用刑罰,該當何罪?”
周錄機械性的又低頭稱“是”,突然覺得錯了,連忙跪倒:“殿下恕罪,下官也是受這賤人矇騙啊。”
廖申看看簡旭,示意他不要激化矛盾,簡旭知道這個,他是故意嚇嚇周錄,所以說道:“周錄,本王念在你為國盡忠職守,戍邊有功,今日之事暫且放過,他日若再犯,兩罪並罰,定不輕饒。”
周錄叩頭謝恩。
簡旭對肖騰雲道:“肖大人,你去把周大人的轎子備好,麻六身受重傷,不能行走。”
肖騰雲點頭稱是,急忙去準備。
簡旭帶著麻六,迴轉肖府。
剛到府門口,迎面出來了淳于鳳和登州五虎,他們一行剛來滄州,在肖府找不到簡旭等人,下人均不知道麻六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這些人到哪裡去了,五虎著急,就商量著出來找找,剛好相遇。
登州五虎看到麻六的慘狀,又聽簡旭講了經過,都是義憤填膺,想去報復那周錄,簡旭擺擺手。
“大家的心意我知道,但是你們可明白,這件事歸根結底怨誰?”簡旭說到此處嘆口氣,“是怨六兒自己,是他自己把握不好,才招惹到這場禍事,所謂‘慢藏誨盜、冶容誨淫’,是他的過失,沒有把握好自己,沒有管好自己的心,這是個教訓,你們大家都要引以為戒。”
簡旭面前站著的,多是大他的人,他的這番話,卻像是一個長輩的諄諄教導,淳于鳳心裡無比開心,太子的病,看來真的好了,又有了以往的威風和睿智。
簡旭又對賽諸葛說道:“二先生,麻六的傷很重,就有勞你來照顧了。”
賽諸葛對簡旭道:“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