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旭道:“我一開始想到幾個人,首先是史不悔,因為我為了救鐵老大,暴露了身份,而且他也應該想到,我會暫居鐵老大的府第,以為史不悔為了升官發財,把我抓了獻給武威侯。還想到是張春潮,他走了又回來,說不定就是去通風報信,然後回來看熱鬧。我又想到是歡子,這小子鬼精靈,一直想著和柳兒成親沒有錢,就拿我換了禮金。我最後想到的是鐵老大,雖然我屢次幫他,但難免他利慾薰心。但經過這次堂審之後,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如今害我的人縮小了範圍,史不悔為了我連知州都敢得罪,連烏紗帽都不怕丟了,不可能是他。而歡子,雖然你說他有所圖,但若一個人沒有正義感,這種恐怕會掉腦袋的事情他不會去做,再說,若他害我,就沒有必要出來作證救我。”
“你的意思是,那張春潮或者是鐵老大?”麻六問。
簡旭道:“對,一個,是張春潮,一個是鐵老大。張春潮一直不待見我,一來因為紫絮,紫絮對我好,他氣。還有,他和紫絮一樣,恐怕都是那被滅了的尤國之人,據說滅尤國的功臣就是太子。而鐵老大,本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恩將仇報,也是正常的。要把真兇找出來,我簡旭,總不能太仁慈,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要把此人揪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一覺醒來,天光大亮。簡旭匆匆忙忙的洗漱一番,又拽起趴在那裡酣睡的麻六,“走走,有事。”
麻六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稀裡糊塗的問:“吃飯啊?”
簡旭道:“也吃飯也辦事。”拖著麻六就往客棧外面走,被伊風攔住,“殿下最好不要隨處走,安全要緊。”
簡旭道:“伊風,你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不懂這個道理,我現在在湯陰是出了名了,誰都知道知州、知縣兩個大人當堂互審,為的就是太子丟了,你說,那些惡人還敢抓我嗎。”
伊風道:“他們不敢抓你,但不代表不敢殺你。”
簡旭玩味一下伊風的話,有道理,可以暗殺,那曲無由一定是戴笠穿越的,怎麼這般狠毒,居然想燒死我,不行,危險也得去。
此時淳于鳳也過來,“殿下,淳于有事稟報。”
簡旭看她一臉鄭重,點點頭,退回屋裡。
淳于鳳道:“我昨晚去了驛館,發現曲無由不見了,陳重破口大罵,我猜想,定是曲無由偷偷跑了。”
簡旭思索起來,一定是這樣的,陳重和賽諸葛去縣衙的時候,曲無由就讓兵士把自己扛到荒郊野地,想燒死自己,如果自己真死了,這件事不被人知道最好,一旦被人知道,他完全可以推到陳重頭上,所以陳重才會破口大罵。他這樣做,事先一定沒經過陳重同意。
“那你可看到鐵老大?”簡旭問,鐵老大再一次被抓,是為了孫福興的事情,抓的人是州衙的兵士,一定先押在驛館,孫福興為一路轉運使,被刺身亡,連腦袋都被割掉,這樣的大事既然出現在相州所轄的湯陰,那他陳重是一州長官,應該是全力緝拿兇犯。
淳于鳳的回答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也沒有看到鐵老大。”
麻六一邊急的搶話道:“他不是一起被抓的嗎,是不是把他給殺了?”
啪!簡旭在他的腦袋上打了一下,說出這樣不經過大腦的話,刺殺轉運使大人的兇犯被抓,要砍頭也不會偷偷摸摸的殺了他,還不得遊街示眾,然後什麼監斬官、什麼儈子手、什麼秋後處斬或是斬立決等亂七八糟的一堆程式。鐵老大不在,那他去了哪裡?是被押走了?還是壓根就沒抓起來?突然想起那些人抓自己時,本來州衙的兵士並不知道麻六是何許人也,是他突然喊了一聲,麻六才被抓了當人質,才使自己束手就擒。這鐵老大,太可疑。不過也不能這麼早下定論,還有個張春潮呢。
簡旭對淳于鳳和伊風道:“我去驛館一趟。”
麻六嚇的,“還去?去幹嘛?”
簡旭道:“索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你不是答應丐幫那些兄弟,每人發放紋銀十兩嗎。”
麻六撇著嘴,“都是那個歡子充大款,不關我的事,不過,你要是能弄著錢,我代表你去給他們發了。”麻六嘻嘻著,又犯難,陳重會輕易給你錢?
淳于鳳和伊風對簡旭和麻六這種奇談怪論已經見怪不怪了,但聽說要去陳重那裡,未免有些擔心。
簡旭道:“我和你們想的恰恰相反,現在那陳重非但不能害我,還會拼命保護我,他被推到風口一次,若我在湯陰出事,所有的人都會懷疑是他乾的,你說,他能讓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