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圓圓的,手感很是怪異,李建成越發奇怪了,他伸出手,將布袋口子給拆開,讓下一拉,頓時就愣住了。
這赫然是一顆人頭,眼睛瞎了一隻,耳朵缺了一個,頭髮散亂,顯得無比猙獰。頭顱用石灰塗滿了,防止肌肉腐爛。
“李孝恭?!”李建成和柴紹驚訝地說出聲來。
李淵的臉色變的鐵青起來,他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顆頭顱,握緊了拳頭,道:“孝恭,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江都。
司馬德戡一家酒樓上的包廂內喝酒,在他一旁的是沈光。司馬德戡輕嘆一聲,道:“唉,這日子,沒法過了!”
沈光臉上露出了微笑,道:“溫國公,你貴為禮部尚書,光祿大夫,正是宇文大丞相面前的紅人,怎會過不下日子?”
司馬德戡苦笑著搖搖頭,避而不答:“沈將軍,如今我卻是後悔了。”
“後悔?”沈光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口喝淨,此時他恨不得一刀砍死此人,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他必須要隱忍,才能不負陛下所託。
司馬德戡嘆息一聲,顯得很是後悔的模樣,道:“沈將軍,我之所以後悔,是因為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看著沈光默然不語,司馬德戡又說道:“沈將軍,陛下待我不薄,我卻做出這等事情,是在是愧對陛下!”
沈光目光閃過一絲感動之色,道:“溫國公想要怎麼做呢?”
“我想誅殺宇文化及,還請沈將軍助我!”司馬德戡毫不掩飾地說道。
沈光變了臉色,他正要說話,趙行樞帶著幾名心腹走了上來,他們手中提著橫刀,將沈光圍在了中心。“沈將軍,你屢受恩國,難道不想為陛下報仇嗎?”趙行樞說著。
沈光心中暗罵一聲,他腦子急速轉動著,思考著如何破除這個局面,但司馬德戡早有準備,他赤手空拳,如果硬拼,恐怕走不出這間屋子。
司馬德戡冷冷地看著他,甩出了一張紙,道:“沈將軍,只要你在這上面簽字畫押,與我共同舉事,我便饒了你!”
沈光猶豫片刻,他接過毛筆,在紙上畫了押,笑道:“溫國公多慮了,適才我以為你是宇文狗賊派來試探我的!”
司馬德戡哈哈一笑,道:“沈將軍多慮了。我等為國除賊,是報陛下大恩!”說著,帶著趙行樞等人大搖大擺走了下去。沈光看著他的背影,目光中閃現一絲殺機。
他沒有走,慢慢坐了下來,細細品了一口酒,司馬德戡究竟是來試探還是真的想要殺死宇文化及?如果是試探,他必須要及時將這個訊息告訴麥孟才、錢傑等人,同時,準備“惡人先告狀”,將此事捅到宇文化及那裡,告訴他自己簽字只是為了穩住司馬德戡而已。
如果是真的呢?沈光有些猶豫了,他恨不得殺死宇文化及,殺死這個兵變的罪魁禍首,但如果殺死了宇文化及之後呢?又該怎麼辦?大隋皇室已經所剩無幾,重臣也被斬殺不少。他沈光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斷不足以領導這支軍隊,若是他控制不了這支軍隊,再次發生譁變又該怎麼辦?
沈光沉思著,突然,嗖地一聲,一個飛鏢紮在了柱子上,發出一聲悶響。沈光愕然抬頭,剛才他在沉思,以至於放鬆了警惕,他猛地拉開了包廂的門,就見一雙腳匆匆離去,他搶出兩步,卻只聽見最後一聲,人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了。
沈光踱回屋子,走到柱子前,伸出手,拔下了飛鏢。飛鏢很鋒利,上面有著一張紙,沈光取下了紙,開啟一閱,頓時皺緊了眉頭。
原來如此!沈光看著資訊,他將紙條撕碎,放入酒杯中,浸溼了,揉成了一團,這才走出了屋子。他先是回到了大營,找到了錢傑、麥孟才兩人,將司馬德戡的事情說了。
麥孟才有些激動,道:“沈大哥,不如藉著這個機會!”他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錢傑較為冷靜,道:“這件事恐怕不止那麼簡單,還要從長計議。”
沈光笑了笑,道:“不錯。就在他們走了之後,有一個神秘人送來了一張紙條,告訴我司馬德戡是真的想要造反。”
“這事情竟然是真的?”錢傑也有些激動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砍死宇文化及。
“是真的,雖然我無法確定此人是誰,但在書信下方,有一個大印!”沈光低聲補充,“那是代王殿下的大印!”
麥孟才、錢傑都愣了,旋即露出喜色:“代王殿下到了此地?”自從楊廣被宇文化及殺死之後,幾人就將大隋的希望寄託在皇太孫的身上,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