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走到父親身邊,他在軟榻上坐下,靜待著父親說話。
淵太祚沉默良久,道:“蘇文,一直沒有和你仔細說話,你且說一說,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淵蓋蘇文知道此時也瞞不住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將怎麼到的中原,怎麼被楊侑抓獲,期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他知道父親多思,甚至還將淵淨土要害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淵太祚靜靜的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到淵蓋蘇文說完,淵太祚長長地嘆息一聲。想不到原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蘇文,你對楊侑的印象是什麼?”淵太祚問道。
淵蓋蘇文略略沉吟,道:“此人狡猾多端,專門使詐。”
“呵呵!”淵太祚笑了笑,他慢慢開口:“從你的述說來看,此人的確是非常狡猾,不過,他每一件事情,可謂深思熟慮!你知道他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你走嗎?”
淵蓋蘇文愣了一愣,他原本認為是楊侑被他忽悠所致,可是此時看來,的確不同呀。楊侑做事十分慎密,雖然時候想想,是有漏洞,可是當時的氣氛,容不得他有多餘的時間思考,因此沒有參透其中。
“他估計讓你知道淨土要刺殺你,並且故意放你回到高句麗,是想要你們兄弟相爭啊!”淵太祚語重心長地說著。
淵蓋蘇文身子一震,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小徑突然變得開闊起來。在一瞬間,他想起了回到高句麗之後,他的確與自家兄弟爭鬥不休,為了避免兩人的爭鬥,父親不得不讓他外出鎮守平壤,以避免兩兄弟的爭鬥。
淵蓋蘇文想到這裡,心中震驚的同時又有著愧疚,這是一個簡單的問題,可是往往簡單的問題,卻因為很多私心給掩蓋了。弟弟固然是要殺他不假,可是如今他的敵人是誰?不是他的兄弟淵淨土,而是那個讓他受盡了侮辱的楊侑。
淵太祚又道:“蘇文,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不管怎樣,你和淨土是兄弟,這是不可改變的事情。父親希望在百年之後,仍然能看見你們互相扶持,將淵家不斷壯大。”
“所有的仇恨算得了什麼?難道沒有彼此的親情來的可靠嗎?”淵太祚緩緩的說著,希望大兒子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淵蓋蘇文想了想,點點頭,道:“父親,我明白了。我在這裡發誓,不會對二弟有任何的傷害行為。”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蘇文,你是未來莫離支的繼承人,心胸自然要寬廣,至於淨土那邊,等他凱旋歸來,我會親自找他淡淡,化解你們兄弟之間的怨恨。我,可不想死不瞑目啊!”淵太祚輕輕嘆息。
“父親,你就放心吧!為了淵氏家族,為了高句麗,我一定謹記父親的教誨!”聽到能繼承莫離支大位,淵蓋蘇文的心情變得十分愉快。
同時,隋軍大營內,楊侑的主帳內,燈火通明。楊侑與杜如晦、沈光、侯君集等心腹正在商議事情。
“按照計劃,朕明日就要率領最後一批士兵南下,朕想,淵太祚那隻老狐狸的心裡一定十分焦急。”楊侑說道。
沈光道:“陛下,如今大軍兵力足夠,為何不一舉攻城?”
杜如晦捋著鬍鬚,笑道:“國內城是高句麗三個都城之一,城池堅固,糧食充足,而且高句麗人擅長守城,陛下不願意強攻,是為了減少傷亡罷了。”
楊侑頷首,道:“雖然朕對國內城志在必得,可是若是真要攻城,但需要十日之久,這其中包括器械的調配、土山的建造等等,花費時間不少。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朕的糧食的確有所不足。”
“雖然在村寨裡搜到不少糧食,可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濟於事。救回來計程車兵大多面黃肌瘦,而且恐怕還有暗疾在身,至少需要半年的調養,才能恢復健康。朕不想讓他們攻城,是不想剛剛被救回來,就喪命國內城下。”
“朕已經做出決定,讓他們分批鎮守平壤、國內城乃至於遼東城等地,一來可以就地取長白山人參滋養身體,而來可以替朕守衛高句麗舊地,以免為他人做嫁衣。等到朕下一步的戰略完成,再帶他們回到中原。”
楊侑的這一番話說出來,幾名將領包括張靖都不由點頭。其中破格被楊侑允許參加會議的張靖更是拜倒在地,口中道:“多謝陛下垂憐!”
“張愛卿,你先起來。你出身於關攏,是張將軍的親人,朕對你的忠心並不懷疑。若是打下國內城,你就替朕守衛國內城,抵抗北方契丹、人的進攻。”楊侑看著他,滿懷希望。
張靖一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