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屋子裡亮了起來。
張瑩瑩被亮光刺醒,她揉揉眼,道:“陛下,如今還早,你是要作甚?”說著的時候,張瑩瑩潔白如玉的手臂露出了出來,胸前一抹白色讓李淵眼前一亮。
“有點事情,愛妃先睡著吧!”李淵說著,忽然伸出手,狠狠在張瑩瑩的胸前摸了一把,然後起身離去,張瑩瑩受到襲擊,吃了一驚,等她反應過來,李淵已經走遠,不由氣鼓鼓地躺下。
屋子裡很暖和,所以李淵隨意披了一件衣裳出來,看見段文操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覺就是一愣。
“微臣見過陛下!”段文操施禮。
“文操,這麼晚了,你忽然趕來,是有什麼大事嗎?”李淵也皺起了眉頭,他原本高興的心情,也被段文操的情緒所感染。
“陛下,你先坐。”段文操有些擔心陛下承受不住這個巨大的打擊,於是說著。
李淵心中更加奇怪了,他十分不解地看著段文操。宮女端來了軟墩,李淵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裳,道:“文操,什麼事情,說吧。”
段文操一抱拳,凝聲道:“陛下,微臣接到太子快馬傳遞來的訊息,說河北一戰已經有了結果。”段文操故意說得很慢,他希望李淵能一步一步接受這個現實。
“哦?”李淵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聯想到剛才做的那個夢,李淵心中大悅,渾然忘記了段文操憂心忡忡的表情:“說說看,是不是太子在河北擊敗了楊侑小兒,揚我大唐國威?”
段文操聞言一窒,半響,他用艱澀的語言,苦笑道:“陛下,戰況恰恰相反。”
李淵眼睛頓時一瞪,呼吸頓時急促起來,道:“你說什麼?”
段文操咳嗽一聲,低聲道:“河北戰事已經結束,秦王數萬大軍盡皆覆沒,只帶著幾名大將逃出,太子及時返回,兵馬損失不大。目前正在幷州休整,一帶良機反攻河北。”
李淵聽著,喉結一陣蠕動,當聽完段文操的話之後,他忽然大叫了一聲,道:“氣煞我也!”說著,向後一倒。
段文操一直在注視著李淵的情況,看見他就要倒地,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此時張瑩瑩聽到叫聲,急忙站起身來,衣衫不整地趕了過來,與宮女將李淵送進內室,安置在軟榻上。
“快,取水來!”張瑩瑩吩咐。
宮女急忙去取了溫水來,張瑩瑩將李淵扶起來,喂著他溫水。忽然,張瑩瑩的身子一震,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眼中露出猶豫之色,但很快,她搖搖頭,否定了心中的想法,對於她來說,這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李淵喝了一點溫水之後,悠悠醒來,他捶打著胸口,道:“哎,這是上天要滅大唐嗎?”
段文操在一旁道:“陛下,河北之戰雖然塵埃落定,但太子及時撤兵,損失並不大。而且楊侑晚了一步,太子固守井陘關,依舊牢牢掌控著出兵河北的要隘。”
李淵看向張瑩瑩,示意她扶起自己,在軟榻上坐定之後,李淵顯得十分萎靡,看來這睡夢中的夢境,竟然是反的啊,巨大的反差讓李淵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喘息了半響之後,李淵抬起渾濁的眼睛,道:“文操,如今該怎麼辦?”
“陛下,太子在信中,已經仔細分析了局勢,他打算讓秦王在幷州領兵,收集糧草,隨時準備東出河北,而他打算回到關中,主持政事。”段文操說道。這個主意與其說是太子的主意,倒不如說是平陽公主李秀寧的建議,但段文操不知。
李淵對這個決定還算滿意,不管怎樣,太子儲存了兩萬兵力,是不幸中的大幸。秦王雖然戰敗,但其不下多是羅藝的幽州兵,相比較而言,李淵就沒有那麼心疼了。但李淵有一點不明白,他問道:“為何讓秦王在幷州領兵?”他曾經想要打壓秦王,尤其是不讓他帶兵,就是害怕他做出對付楚王李智雲的事情來,後來因為形勢所迫,又不得不啟用秦王帶兵。這一點,是李淵最為無奈的地方。他不明白,李建成為何這麼做?
“太子曾言,如今局勢艱難,他留秦王在幷州,也是想要保持對河北的壓力。”段文操說著,然後將平陽公主李秀寧的那般分析說了出來。
突厥連連遭受雪災,牛羊死了不少,對於靠牛羊過日子的突厥人來說,這無疑是可怕的一件事情,而且在年前,大唐已經聯絡突利小可汗,讓他出兵幽州,牽制河北的隋軍。後來因為大雪而暫時不得不撤退。按照常理分析,突利小可汗在草原雪化之後,一定會率兵南下,屆時,楊侑必定會率兵北上,抵禦突厥鐵騎。
此時突厥控弦數十萬,雖然突利是小可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