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夏侯德、鄧義在許昌守城,李儒帶兵離城的第一日平安無事,到了第二日晚間,有巡城士卒來報鄧義:“北門之外來了一彪人馬,言是兗州士卒,有急事稟報將軍。”
夏侯德此時還在養傷,城中事物全由鄧義做主。他聽城外有兵來,便問軍士道:“城外士卒多少?可言有何急事?”
士卒如實答道:“城外士卒約有千人,只言有機密要事相告。不過小人見他們衣甲不整,像是敗兵。”
鄧義聽城外人馬只有千人又衣甲不整料想不是攻城之人,便與軍士一同來到城頭。果然見北門外聚集了千人左右,約有半數舉著火把,不但衣甲不整,還滿身泥土血跡,不少人身上帶傷,拄著兵器,確實是像是一支敗軍。
鄧義手扶城牆探身問道:“我乃許昌守將鄧義。你等是何方士卒?誰人為將?又有何要事相報?”
城下敗軍之中有一人出馬道:“回稟鄧將軍,末將乃陳留守將張既將軍麾下牙將周順。南燁大軍已然兵進兗州,圍困陳留。我家將軍特命我等突圍出城來向許昌求援。”
第五十七回 南孫劉分取三州 司馬懿計屠皇室(17
鄧義在城上聞聽南燁兵進兗州並不驚訝。畢竟李儒早有推論,三家人馬已然分兵去取三州,這才領兵出城去戰南燁。如今城下將士所言與李儒的論斷一致,鄧義也就信了八分。
信了八分不等於全信,鄧義聽李儒反覆強調過,南燁神機妙算,許昌不容有失,於是小心問道:“你等言是陳留士卒可有憑證?”
城下自稱周順的牙將道:“末將有張既將軍親筆書信為證。另外我等還在路上遇到一騎許昌探馬,也與我等同來,將軍一問便知。”說罷便叫過身邊一名士卒。
鄧義藉著火把光芒仔細辨認,發現城下士卒正是自己前些日出城探查敵情時派遣的探馬。於是問道:“陳留情形如何?你可一一道來。”
那士卒聽鄧義發問便答道:“將軍遣我往兗州探查敵情,路上數座城池皆被交州軍馬攻陷換了旗幟。小人不敢入城,一路往北。待到陳留城外,便見大軍圍城。小人不敢上前,便在暗中探看。恰巧見周將軍趁夜突圍,我便上前詢問城中情形,又與周將軍一同到此。”
鄧義聽士卒說的條理分明,心中再無疑慮,便命士卒開城,放城下人馬入城。化名周順的高順見鄧義開城不由微微一笑拍了拍那曹軍探馬的肩膀,又回頭看了身後的周倉一眼,便見周倉也是臉上帶笑。
原來那日鄧義行到界口派了探馬出城,這些探馬便分散往兗州、幷州、青州方向探查。三州之中兗州最近,幾騎探馬到了距離許昌最近的一座城池,見城上還是曹營旗號,便入城探問敵情,卻被城中交州守將抓個正著,這正是郭嘉設下的陷阱。
幾名曹兵細作被抓之後並沒有被處死,而是按郭嘉之計又送了回來,交給了一直埋伏在許昌北門外的高順、周倉,同時送來的還有一封偽造的書信。
高順、周倉一見探馬、書信便知該如何行事。二人將幾名曹兵細作一一盤問,又殺了兩個不老實的,這才收服了眼前這名曹兵探馬前來詐城,結果一舉成功。
許昌北門之外也有城中霹靂車投放的巨石陣,因此陷陣營假扮的曹兵在城外分散成了一大片,還要裝作傷兵的樣子緩慢行走,拖拖拉拉半晌不能入城。鄧義見城下兵馬拖延,那牙將周順又堵著城門整兵列隊,實在沒有耐心再等下去,於是帶著幾個親隨副將下了城牆,想要儘早知道陳留詳情如何。
高順不等鄧義走下城來,便領著周倉和幾十個陷陣營士卒沿階梯上行相迎,看樣子極其恭順。鄧義對於高順的表現很是滿意,也就站在階梯之上等著高順上來,免得失了大將風度。
別看高順平日話語不多,還總是繃著一張臉,可是關鍵時刻還真不含糊。見鄧義在前等候,便急忙緊走兩步拱手賠笑行禮道:“末將見過將軍!”
鄧義作為荊州降將在曹軍之中地位不高,平日少有人對他如此恭敬,當時露出笑臉道:“周將軍一路辛苦,不知陳留情形如何?張太守書信何在?”
高順答道:“陳留被南燁大軍圍困多日,危在旦夕。末將出城時為防萬一,便命曲長攜帶書信。”說罷便回頭對周倉道:“高倉,快將書信呈上。”
周倉在背後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上前兩步躬身遞給鄧義。鄧義接過書信之後不由打量周倉,剛才在城下夜色昏暗他也沒有細看,此時離的近了,頓時發現周倉又高又壯非同一般。
鄧義見到周倉的第一個反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