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再醒過來,因此便一不做、二不休,再用某種繩索勒死古館辰人。
不管怎麼說,古館辰人應該不是在馬車上被殺死的。馬車並非第一現場,他可能是在別的地方被殺死,然後再搬來這裡。
這麼說來,這座倉庫倒是有很多可以拿來勒死古館辰人的繩索,兇手是在殺死他之後,才把他搬上馬車的,這其中也許含有什麼深遠的意義,或者又是殺人計劃中的一部分。
還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古館辰人的服裝。像他這麼一個容貌俊美且愛打扮的公子哥兒,此刻身上卻穿著一件很粗糙、樣式老舊的黑色西裝,裡面還穿著一件灰色的西裝背心
像古館辰人這種貴族公子,根本不可能穿出這種服裝來,而且,他的左手還用皮帶緊緊地綁在穿著西裝背心的身體上。
古館辰人被殺以前穿成這副模樣,到底是在幹什麼?
馬車周圍有很多警察忙碌著,法醫也在等待現場拍照、採指紋的工作結束後,接著驗屍。
田原警官精力旺盛地到處走動,不斷下達指示,最後回到金田一耕助身邊。
“金田一先生,名琅莊在昭和初期曾發生過一宗慘案,你聽說了嗎?”
“田原警官知道這件事情?”
“是的,我來這裡任職之後,聽到不少傳言,還有一些不實的謠言。”
“例如什麼?”
“那件慘案裡面有個重要的關係人尾形靜馬,你知道嗎?”
“我聽說了。他的左手被砍斷,從此行蹤不明。”
“是的,大家傳說那個男人常常像幽靈般地在名琅莊附近出現,這附近有很多人目擊過那個沒有左手的男子,眼神哀怨地在名琅莊附近的樹林裡徘徊。眾多目擊者之中,有城裡的牙科醫生、國中老師等等,都是高階知識分子。”
金田一耕助沉思了一下說:“田原警官,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最近發生的嗎?”
“沒有特定的什麼時候,自從那宗慘案發生之後到現在,時常有人看到那名獨臂男子出現。現在有兩派說法互相對立著,一派是很單純的幽靈說,另一派則是”
田原警官突然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說:“這裡不是有個叫系女的老婆婆嗎?”
“是的。”
“聽說那個老婆婆很疼愛尾形靜馬,而且她最熟悉名琅莊內的所有地道、機關,因此大家傳說獨臂男子尾形靜馬現在還藏在名琅莊內,只是有時候因為太無聊了,才跑出來散心。”
“這種說法倒不是沒有可能。有人近距離確認過那個獨臂男子是誰嗎?”
“這倒是沒有。大家都找一堆藉口辯解,例如:那個男人身手敏捷啦,或是說他有魔性,常人無法接近他等等,還有人說不只是名琅莊內部,甚至連這周圍一帶都有秘密地道。總而言之,大家都不敢靠近去確認那名男子究竟是人還是幽靈。”
金田一耕助沉默不語,似乎在專心思考田原警官的這一席話。
“田原警官,謝謝你告訴我這麼有趣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情可能跟這次的案子有關係。”
“是嗎?我也有這種感覺。在馬車上的屍體,確實是名琅莊的前任主人古館辰人,但是,你覺不覺得他的左手怪怪的?”
“你認不認識古館先生?”
“當然認識,因為我是負責這個區域的警官。”
“啊!我太失禮了。”
“沒關係,我沒有要逞威風的意思,不過,戰爭結束後第二年我就來這裡任職了。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管轄區所發生的案子中身份、地位最特殊的人物,當年那宗慘案一直到現在還留下很多疑點,我自己也做了很多推測。”
“那麼你是否也認識剛才在這裡的那位禿頭老人,以及穿扁領襯衫的那個人?”
“那個禿頭男子我認識啦!他是被害人的親舅舅——前子爵天坊邦武先生,而那個穿扁領襯衫的”
“他是名琅莊當年那宗慘案主角一人伯爵之妻加奈子的親弟弟——柳町善衛。”
金田一耕助簡略提了一下關於柳町善衛的個人資料,田原警官馬上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吹了聲口哨說:
“敵友同舟嗎?難道這些人會碰在一起。”
聽田原警官的語氣,他似乎也很清楚古館家親友的人際狀況,這樣的話,金田一耕助可以省下一番解釋的功夫。
這時候,現場拍照以及採指紋的工作結束了,開始要把屍體從馬車上移下來,正在等待驗屍的森本發出奇怪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