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回來,也好照顧盼兒,也好脫了那漢奸老婆的名分,畢竟以後的路長著呢。“
方西冷細細地打量著葉子,她的中國式的發髯,中國式的大襟格子外套,中國式的圓口布鞋,還有那一口地地道道的中國杭州方言,說:“唉,葉子,我真是怎麼看,怎麼也看不出你竟然是個日本人。”
“怎麼你也說我是日本人呢?”葉子有些吃不住了,“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我是入了中國籍的,我是中國人。以後再那麼說,我可是真要生氣了。“
“看你急的。我是說,你想著我以後的路還長。你自己也不是還長著嗎?你也別瞞我了,嘉平的事情我已經聽盼兒和我說了。“方西岸突然心一酸,眼淚刷地流下來,“你為他才遠隔重洋來到中國,可他這個人,兵荒馬亂的歲月,自己跑到哪裡去不說,還在外面又娶了一房。你說你,唉,你我的命,都有什麼差別啊!”
葉子沒想到,西岸會這樣直地把她的隱痛說出來。她沒有心理準備,眼淚一下子地湧出來了。但是她不想讓方西冷看見,就把自己的整張臉浸到了剛打上來的那桶水中。再抬起來時,就看不清什麼是井水,什麼是淚水的了。
葉子冷靜了一下自己,才說:“嫂子,你總是不明白。世界上的人,有各種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