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去啦!我還要趕回縣城啊!”小個子這才顧不得囉嗦,立即喊道:“三班長!叫人幫他把東西搬下來,人家大車還要趕回去。”大個子班長到外邊大車旁一看,東西真不少,便叫幾個人把東西搬進去。屋子裡一進門那一小塊空地上,已堆成了一個小山,連走路都困難了。一屋子的人眼睛都盯著那一堆東西,好像是說堆在那裡怎麼行?白剛看了看周圍,哪裡都擠得滿滿的,連個插腳地方都沒有。他立在那裡並不著急。他腦子裡還在糾纏那個問題,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這也太絕情了吧!他看到不僅床上人擠得滿滿的,床底下也堆得滿滿的,臉盆、包袱、臭鞋、飯碗等等,不少包袱還上了牆,都掛在牆上的粗木橛子上。他這些東西還能有什麼辦法呢?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這些東西了,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班長看他愣在那裡不說話,便說你打算怎麼辦?白剛木然地說隨便怎麼辦吧!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禁地3(3)

這一下大家都愣了,目光又都集中在班長身上。班長是個機靈人,道道多,白剛一來他便看上了這隻大箱子,給它派上了用場。便說,你這大箱子裡有錢沒有?白剛看了看班長,沒有立即回答。不知道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他的錢都在哪裡,能當著這麼多人公佈嗎?想了想只好說:“沒有。” 班長說:“沒錢就好辦。呂南,讓他睡在你和王顯能中間,你們兩邊擠一擠。”

白剛看見西頭那個大鋪上有幾個人在動,便搬起自己的行李到那裡去。因為已經很擠了,挪動又是一個連鎖反應,每挪動一點,都牽扯到這大鋪上的每一個人,究竟挪動多少,並沒有一個準數,所以每個人都是一寸一寸地往外挪,真是寸土必爭。終於挪出了一尺半左右的地方,人們便都不動了。白剛看看仍然放不下行李,也睡不下一個人,所以仍然搬著行李愣在那裡。這時那個叫呂南的人小聲耳語說:“行啦,湊合點吧!你先把褥子被子鋪好。褥子得摺疊起來,我們都是這樣。”

白剛鋪好被褥以後,經兩邊鄰居幫忙又把包袱、小箱子安排在床鋪底下。這些東西總算有了歸宿,只有那個大箱子,床上床下都放不下。班長便對白剛說:“大箱子實在沒處放,我給你想個辦法,把我這個‘桌子’拆了,把箱子架在這裡當桌子,怎麼樣?”

“行!行!”白剛連聲答應,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他一切都不在乎了,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班長面前那個桌子,實際是用磚頭搭起來的半截鋪板。拆下幾行磚頭,把箱子往上一架,又穩當又實用比以前強多了。忙活了一晚上,總算有了個棲身之地。心裡一踏實,情緒也有些好轉。對這個新環境又陌生又好奇,這時才有心情仔細看看這個屋子,東張張西望望。只見大家都端坐床頭,兩手規規矩矩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很覺奇怪。他不甘於寂寞,看呂南對自己很關心,現在又成了鄰居,便想說說話:“你是哪個單位的?”

“××廳。”聲音很小很小,湊在白剛的耳朵邊才剛剛聽得見。

“也是右派嗎?”白剛說的聲音就比較大些。他覺得不擾亂大家就行了,又何必偷偷摸摸。

“誰在那裡交頭接耳呢?” 班長聲音洪亮,語調威嚴莊重,一改剛才在隊長面前那種馴順卑微的樣子。只是他在屋子東頭,白剛在西頭,燈光昏暗他看不清楚是誰說話。

“這裡不許說話!” 呂南小聲說了一句便正襟危坐不再言語,但是也沒有回答班長的問話。白剛見這情況也沒有回答班長的問話,不過也不好再說話了。心情剛剛好一點,重又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原來以為離開原單位,無非是生活苦一點,那種被看管被折磨的日子便會結束了,想不到現在竟連休息時間都沒有說話的自由,這樣下去還不把人憋死?

班長見沒有人回答,便又用洪亮的聲音宣佈說:“收工回來,每個人都要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床頭上,反省自己的問題,沒事不許在屋裡走動,也不許交頭接耳。出去解手先報告班長,允許以後才能出去,這是規矩。誰再違犯我可不饒你。”白剛莫名其妙,這是什麼規矩?都是受了處理的人了,為什麼還不許說話?心中陣陣不平。他看過不少介紹新中國監獄生活的資料和報告文學,裡面說的根本不是這種樣子,這裡不是比監獄還壞嗎?

他蹲過國民黨的監獄,就在那個古城的西南角。日本剛剛投降,人們正在歡欣鼓舞慶祝抗戰勝利的日子裡,那時國民黨軍隊還在遠遠的大後方,國民黨的大員也沒飛過來。只是幾個所謂地下鑽出來的國民黨派遣人員露面,藉助日本成立的偽軍——治安軍的勢力,樹起了國民黨省黨部的牌子。在那時他就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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