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又不是雞眼,我怕什麼。然後女大夫給我注射了麻醉劑,針扎進手指的時候很疼,我不敢看,女大夫興高采烈地說:你看你看,我打得還是很深的,藥水都從中間的孔裡流出來了好惡心啊!接著她開啟了鐳射儀,對著我的拇指燒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烤豬皮的味道。我覺得很好笑,因為我的拇指什麼感覺都沒有,我像是完全置身事外,看著她用小剪刀把燒焦的皮剪掉,血流出來了,但我還是覺得很好笑:又不疼,你流什麼血嘛!有必要嗎!忽然間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疼這種感覺是和流血緊密聯絡在一起的,小時候,我經常跌破膝蓋,剛開始我並不感到疼,但一看到血流出來,我就哇地哭了起來。
我聞著自己的面板被燒焦的味道,想著關於自己,從小到大,各種各樣受傷的事情,比如小時候總是從木質樓梯上翻滾下來,差點掉進幼兒園的糞坑裡,跌破膝蓋被爸爸取消穿裙子的資格,中學那次被燙傷女大夫把我的手指包紮起來,說:好了,傷口沒結痂前不要沾水。
我看著我手指上的大包紮,覺得很高興,我終於有了一件鐵證如山的苦,可以四處向別人炫耀啦!我摸了摸被麻醉的拇指,它涼涼的,就像一個橡皮口袋。不過那個女醫生真的很粗心,我的手掌和手腕上都是血,她也不幫我擦一下。
我走出醫院,週末下午的陽光,我想要趕快回家,不然很快就要開始堵車了,我邊走邊擦著手上的血跡,麻醉劑開始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