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是應該的,那又何必來問我。”莫訣輕笑著問,他神態悠然地坐靠著椅背,穿著一身端正溫儒的襯衫西褲,銀亮的長髮則用髮帶簡單地綁成一束垂在背後。
風無釋淺飲了一口杯中酒,少許的酒液滑過他的喉頭進入他的體內,帶去了沁透心脾的清涼。他呷了呷品味舌蕾上的酒香,眼尾瞄過了在床上沉睡的俊偉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就笑了,然後便重新正視著對面的莫訣,嘲弄著說:“我見過一次鬼了,現在能不怕黑嗎?”
莫訣僅僅斜挑了挑眉,不作聲。
風無釋再望了他小會兒,接著就別開了視線欣賞窗外的風景籠罩在日光下的繁華都市,它就像一個永遠都轉不停的陀螺,整座城市都彷彿在高速旋轉,而這更突顯出他們的悠閒自在。
這個家庭在浮華中過著的是讓人豔羨的生活,日正當午,小睡或者斟酌品酒。
室內一下便陷入了死寂的沉默,這危險的氛圍似乎令空氣都凝滯了。莫訣也端起桌上的酒杯,他難以琢磨的深沉目光盯著微漾的酒液,眸中有著不明顯的掙扎及不甘,反覆地思來想去也找不到藉口之後,他無聲地嘆息,又把杯子放回了原位。“你問一下簡,他答應你的話我就沒意見,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一言為定。”風無釋霎時就寬心地笑了,鬆懈下了先前掩飾著的緊張,這明朗暢快的笑意讓他妖魅的容顏愈發是絕色之極。“我會讓他答應我的。”
微風徐徐,天際有浮雲在流動。莫訣顧自搖了搖頭,弱不可聞地低嘆,冰澈的銀眸凝視著屋外那片開闊寬廣的藍天,他右手的食指勾扯住領帶結往下拉,隨意地鬆開了領帶,解掉襯衫的上幾個釦子,露出了白皙秀氣的鎖骨他側首望向了風無釋,意外見到了他有點傻氣的模樣。
談不出是因為哪方面,莫訣被嫉妒頑固糾纏的心情竟慢慢地解脫了,他最終釋懷輕笑,平靜地面對著風無釋舉起了酒杯,送與了他簡短的了了兩個字:“順利。”
酒杯互相磕碰的瞬間,清脆悅耳的響聲迴盪在室內。簡古明半夢半醒間張開眼睛,他迷糊地眨著眼睫看了他們幾秒,再來就拉高了有著陽光那清爽味道的被單,訥訥地念了句夢話便又抱著兒子睡了過去。
一旦抹去了心湖鏡面上的厚厚的灰塵,那麼它們就會恢復原來的純淨和透徹,就如同他們之間的關係和兄弟感情。彼此心中雖然稀少,但始終存在著的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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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傳出了流水聲,透過霧氣騰騰的玻璃隱約能窺見室內一抹高大的人影,他正在淋浴,心情好像不錯,渾厚的嗓子哼唱著當下的流行歌。在浴室的門外,此時蹲坐著一隻小小的銀狼。
“嗷嗚,嗷嗚。”它如同圓滾滾的雪球般潔白,小狼崽正用它的鼻子往玻璃門上拱,兩隻前爪也一直在刨著透出淡光的門縫,抓得那個刺耳的響,真受不了。男人可不管它執意要混進來玩水的要求,他徑自把水喉開到最大,清閒得故意吹著響亮的口哨。
小狼崽的眼珠子掩不住失望,得不到重視,它低著腦袋俯在了地上,很是委屈地嗚咽著,爪子按住頭上那對尖小的耳朵蓋了下來,兩隻腿向後挺直了,毛茸茸的狼尾巴也不再討好地搖擺了小狼崽整隻就跟塊踩腳布似的癱在浴室門口,它這小家夥只有比豆丁稍微大點,這麼窩在這兒,說真的還確實是等著被踩,只是它挨疼後估計會跳得飛起。
“喂,”風無釋坐在床邊,他低聲叫喚著端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莫訣,在他抬眼望來的時候對他使了個眼色,然後指住了那隻垂頭喪氣的小銀狼,“時間差不多了,該把它帶出去溜溜了吧,別太早回來。最好是天亮前都別回來。”
魔物維持人形需要力量,狼子在出生的時候就傷了魔元,它又是混合了人類的血統,所以這些年的每月十五他都會變回原形,繼而就需要到越天居的頂樓吸收天地精華,修復受損的元氣。莫訣側首眺望著清冽的月色,沉吟了小晌就合上了厚重的古書,慢悠悠地起身朝狼崽走了過去,步伐舉止都有說不出的優雅。
“唔?”在毛毯上打滾的小狼崽停住了,它把擋在前額的手掌挪開了點,兩顆水汪汪的明亮眸子盯住父親。它疑惑地微歪著頭,爪子摟住了自己擺到前方的尾巴,縮成了球狀咬著尾巴的毛在磨牙,可它並沒得到答案,只是在下一秒就被捏掐住後頸的皮肉拎了起來。
小狼崽茫然地懸在空中,它晃了晃胖嘟嘟的四肢,無辜的眼神望著父親,很快就給莫訣抱進了懷裡。
“你注意點,哄著他,不要過火了。”莫訣淡淡囑咐道,掌心同時憐惜地揉了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