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手,指著尹凡說,要說當老師,真正功底厚實的還是尹凡,貨真價實的研究生!

又一杯酒下肚,肖亦田臉色由紅轉白,說話口齒也有些不大清楚了。他抬起頭,看見掛在牆壁上的書法,伸出一隻手指頭,一邊點,一邊念(其實上面的狂草字他多數認不全,只是憑記憶背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嘻嘻,我輩豈是蓬蒿人!

瞧肖老師的雄心壯志,果然不簡單!有人馬上說。

這這不是指我,是,指的是你們哪,你們,將來要成為河陽政壇的精英,不要辜負了我,我對你們的一片期望。哈哈

見肖亦田醉了,眾人連忙將他扶起,馬蘭指揮著讓卞虎開車送他回黨校,這邊眾人還不忘了“派”定下一回聚會的東道主。

在黨校學習,看起來天天排滿了課程或各種活動,但由於最後的考試和所謂“結業論文”都不過是一道形式,所以用不著動多少腦筋對付,尹凡對機關的事眼不見心不煩,臉上還漸漸胖了起來,別人看見都說他長了幾斤肉。尹凡自己趁這個機會思考了一下今後的前景。他想,新來的部長還沒接觸過,不知道人到底如何?假如真的像劉詠這樣的人得寵,那機關還有什麼混頭?自己一介小科長,還是副的,雖然還掛了主任科員這個職級,能夠接近於講師待遇,但就這樣熬下去也不知何日是個頭。唉,正所謂得兔忘蹄,得魚忘筌。他把桌子上那些黨校發的課本掃了一眼,又想,反正當初報考公務員的目的是為了將妻子調進河陽市,現在這個目的已經實現了,再這樣混下去也沒有必要了,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想到了走,那就要選擇一個去向。去哪兒呢?河陽一個區區小市,貧窮落後,經濟不發達,文化教育事業更落後,像自己這樣學社會學專業的,除了教學,只能搞一點研究。可市裡面只有一家高專需要社會學專業的老師。自己從那地方出來,再回去是不可能了,無顏見江東父老。而社會科學研究單位,除了一個市委黨校沾點邊,再別無分店。想來想去,他忽然想到了範老師。

範老師是自己的碩士生導師,不知他現在身體怎麼樣?範老師近年來除了帶研究生,學問已是不大作了,畢竟高齡了。在尹凡看來,作學問和所有的腦力勞動沒有太大差別,雖說出成果要靠積累,但一旦年齡大了,思維不再活躍,新知識難以吸收,創新的靈感也漸漸熄滅,即使寫論文也只能是炒炒現飯。像範老師這樣很早就在國內出名的社會學專家,不再寫書也不影響他的名氣,如果寫出跟不上學術潮流的論文,反倒會損壞聲譽。不過他雖然不再親自動筆寫書,但學校乃至校外一些指令性的研究課題還常常會請他掛名甚至領銜,這些課題出版時,他的大名依然擺在顯赫的位置。這是因為,課題雖然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做,但掛了他的名字,就使得其學術價值自然而然得到“提升”——這似乎是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學術研究方式。老師從教幾十年,弟子門生滿天下,本省各學術單位、大專院校甚至省直一些廳局都有,就連上海、北京也有他的學生。想到這兒,他忽然開了竅:我為什麼不想法到省城去發展,何必留在這個地方呢?當初畢業之所以分回到河陽,一是因為沒有門路,二也同時是缺少社會閱歷,不知怎樣操作。現在可得在這方面動動腦筋了。

政界乾坤 第二章(3)

想到這裡,他給範哲老師寫了一封信,信上先是向老師和師母問候,說又隔了這麼久沒有見到老師師母,心中十分想念;然後再說上次去省城參加社會學年會,老師關於希望自己的弟子中能夠有專心作學問,以後好傳承和發揚老師的學術精神的人,這番話對自己震動很大。回來後思之再三,終於下定決心,想回過頭來教書或搞研究。可河陽已是無用武之地,祈望老師向學校領導推薦,讓自己能到省城大學、到範老師的門下、到社會學專業去教書。

雖說給老師的信已經發出,但尹凡知道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他同時又給一位已經在省社會科學院院報擔任副主編的師兄打長途電話,把自己的處境和想法說了一下,問能不能去那兒“高就”一下。那位師兄先是對他的想法“不敢苟同”,說現在的人都巴不得往機關裡跑,省社科院這幾年調進機關,給領導當秘書、到處室當科員,甚至到機關的下屬單位去混的人是一撥又一撥。即使留在這兒走不了的,真正作學問的扳起指頭也算不出幾個,其他人不是偷偷在哪兒開個店,就是暗中替一些廠家搞推銷拿提成,反正比作學問來錢。“作學問多苦,吃力不討好的事,簡直不是人乾的”!這是師兄最後的總結。不過師兄又回過頭來說,社科院雖然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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