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2 / 4)

小說:山河賦 作者:賣吻

兒的前程。神官將孩子抱在眼前看了許久,又問明生辰八字,出生時周邊情景及有無異像,這才笑道:“恭喜恭喜,這孩子是清貴命。”又笑吟吟念道:“簪花閒遊詩酒好,脫罷朝衣換錦袍。”玉藻前聽得眉開眼笑,抱著孩子連親幾口道:“我的心肝寶貝,你和娘一樣是好命。”

白皖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喃喃道:“看來孃兒倆如出一轍,遊手好閒、拈花惹草!”

這一年一月末,整個王朝剛剛從新年的散漫中甦醒過來,白皖踏上了返回鶴舞的道路。玉藻前表現的豁然大度,一臉“朝政為重,忙你的去”的凌然;白皖則抱著自己還沒滿月的孩子依依不捨,出發前連著好幾天常常在搖籃邊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甚至三更半夜爬起來跑到孩子房中呆呆的看女兒的睡顏,玉藻前經常一覺醒來看不到枕邊人還以為白皖是不是夢遊。白皖回鶴舞的那天,夫妻兩個很平和的相互道別,反而是襁褓中的嬰兒不知道是不是吹了風不舒服,哭得天翻地覆,奶孃、侍女想盡法子都哄不下來。好容易等到主子送夫婿回來,奶孃侍女跪了一地,少主子哭得聲音都啞了。玉藻前抱起女兒輕輕搖晃,如此安慰道:“乖乖寶寶,你想爹爹是不是?你爹爹為了讓你能一輩子清貴命奔波勞累去了,寶寶別哭了,哭得你爹爹不捨得走就沒人為你贏得蔭封襲承,一輩子詩酒風流。”也不知為什麼,話音未落嬰兒果然不哭不鬧乖乖睡覺了。

玉藻前的孩子根據神司的占卜加上做母親的個人愛好,最後命名為“衣羅”,擺滿月酒的那天又驚動了大半名門貴族,尚在襁褓中的女兒就為母親賺回滿屋子奇珍異寶。在這之後,從黃金單身一下變成妻子又變成母親的玉藻前恢復到以往的生活中,往來於府邸和秋官屬之間,照樣詩酒歌舞、唱酬應答,只不過不再坐擁右抱,暫時的也沒聽說有“入幕之賓”出現。和過去一樣,這位秋官司刑的官運異常平穩,並沒有因為和白皖的成親而發生變化,好的壞得都沒有;而玉藻前對於自己的前程也是一如既往的不放在心上,就像她提升為京官時寫給昭彤影的書信上說的:不求聞達,五六年間緋衣在身足矣。

二月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故,北辰一反常態的在冰雪尚覆蓋大地的時候發動這一年第一次戰爭,目標是長河關。一輪偷襲之後,長河關城門西側忽然坍塌,北辰騎兵長驅直入。長河關淪陷,北辰踏破關城,橫掃一百餘里,沿途燒殺搶掠、十室九空。等破寒軍兩萬主力從長州兼程倍道而至時北辰已將周邊掠奪一空,帶著大量糧草輜重、子女玉帛心滿意足的退出長河關。援救的將軍得到的是一個燒燬大半、幾乎可以說是空城的長河關,連敵軍的影子都不曾看到一個。

凜霜急報進京,朝野譁然。

原本關城失守,負責任的應該是守將,然而這位守將已經捐軀,再往上就該問責於主將和凜霜都督。不過,這一次的事略微有些不同,長河關失守有一個“緣故”——關城崩塌。

就像衛暗如年前預測的那樣,凜霜都督果然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關城年久失修上,也就是推卸到了朝廷冬官大司空衛簡的決斷上。偌娜收到邊關文書在早朝上痛斥大司空,接著牆倒眾人推,當夜除了實在沒什麼關係的春、秋兩官,其餘四官屬都有大量摺子彈劾衛簡。分量最重的當然是地官少司徒衛琳的一道摺子——彈劾衛簡越權擅斷。

這一道摺子切中要害,皇帝要等的也正是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在鋪天蓋地的彈劾中,衛簡唯一能選擇的是上一道摺子承認過失,並請求皇帝懲罰。或許是他的認罪態度讓年輕的皇帝滿意,朝堂上他得到了“解職聽候查辦,暫閉門思過”的處罰。在蘇臺官場上,這樣的處罰算不上嚴重,也算不上官場生涯的終止。一般來說,閉門思過三五個月後會降一兩階外放一個沒有油水的郡縣,然後,從新開始。

大司空上書請罪和受到皇帝旨意的時候都不在京城,而是慣例的去參加京畿水口的放水祭奠。京畿灌溉最主要的水源是白水江,蘇臺元年高祖皇帝下令於白水江合適的地方開挖水渠,以增加京畿灌溉面積,減少旱澇影響。經過幾年的勘探,當時的冬官司水選定一個名叫信陽的地方為取水口,開挖三條渠道,確確實實減少了旱澇對京畿農作的影響。這三條渠道每年冬季鎖水清淤,翌年初春放水灌溉,每年放水都要舉行隆重的祭水典禮。出於對當年那位司水的敬重,每年參加放水祭奠的不是慣例的春官,而是由大司空親自主持。

主持完莊嚴的祭水典禮,回到驛站還沒坐穩聖旨就到了眼前。領旨謝恩後衛簡腦海中一片空白,往後的那幾天是他近五十年時光中最難熬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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