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部分(3 / 4)

小說:山河賦 作者:賣吻

準備好了流雲錯拂袖而去,卻沒想到一番後續盡皆浪費。

那一夜芙蓉帳暖,春宵苦短。

翌日她方甦醒就見枕邊人已經穿戴整齊,見她醒來跪倒床前,他說:“臣既蒙殿下垂青,那是臣的福氣。殿下要臣伺候,臣隨時聽命,可是臣自幼失親靠著為書院打雜方學能讀書認字,十年寒窗才有今日,臣不甘心”

寧若支起身子依在床頭看他:“你做本王的屬官可好,本王身邊恰恰缺一個掌書記?”正親王府掌書記位可在五階與王府司殿平級,說話間目光流動心想這樣總滿意了吧,你要不負寒窗,本王給你破格的位階,然而那少年又是深深拜了下去,叩了一個頭後微微抬頭望定了她,眼中居然有淚光閃爍,一字字道:

“臣少時想要求學姑母說什麼都不同意,她說男子要緊的是嫁個好人家,要讀書何用。那時臣對她說我偏偏要靠著讀書光宗耀祖,更要為國盡忠,為百姓謀福,臣離鄉赴京時也曾對同窗說過同樣的話,殿下,請讓臣一展才學,讓臣能一償所願,叫鄉鄰同窗盡皆羨慕。”

寧若的笑容頓時淡了許多,她怎能聽不明白這少年人的言下之意。她昨夜說將別業贈他,就是要他辭去官職由著她金屋藏嬌,而她則許他萬貫家產。那時他沒作聲,只當是聽進去了,卻沒想到過了一夜卻說出這麼番話,不但不肯金屋藏嬌,一字一句都是向她要更高的官職要更好的前程。

“你如今點在那一屬?”

“地官司諫。”

“六階,這官位點的還算合適,地官司諫也是能出頭的職務。”

“殿下英明,大宰不棄,臣感恩戴德。”

那一刻寧若的心中說沒有掙扎是假的,她雖貴為攝政親王手中權力與皇帝別無二致,可還真的從沒拿朝官做過人情,剛才雖然許了個五位官,畢竟是王府的屬官,而且王府掌書記是階高位低無實權,從來都是拿來做人情的官位。猶豫了好半天,也不知是這芙蓉帳下易叫人多情還是昨夜的纏綿溫柔尚未消盡,望著那張眉清目秀的臉心就軟了下去,點點頭微笑道:“你既有此心,就好好為國效力,本王不會虧待你。”

三個月後,流雲錯提升秋官司刑,位在五階。寒門出身的新科考生半年之內提任要官,這在蘇臺王朝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也就是從這一天起,流雲錯與蘇臺寧若的關係開始被朝臣所知。

朝臣們私下裡傳開正親王看上新科榜首的訊息時寧若並沒有被矇在鼓裡,流雲錯在同僚間被排擠的事也逃不出她的耳目。寧若並不在乎朝臣傳她的風流韻事,她正親王妃側成群都是理所應當,不過是看上一個美少年罷了。而流雲錯的處境更不放在她心中,甚至還將那些故事當下酒菜來聽,比如同科時與他一起上京八拜之交的同科與他割袍斷義。又比如少年求學那書院的山長上京,本來是祝賀得意門生金榜題名,結果在京城街頭聽了一肚子閒言碎語,等流雲錯聽到訊息喜滋滋來迎接老師時被這先生當眾問“你可是忘記為師的教導做出以色侍人的勾當?”流雲錯默然不語,那人當場一個巴掌拂袖而去。聽前一個故事的時候寧若搖搖頭說了句“可憐”;聽後一個故事時在吃飯,當即放下筷子說:“那做先生倒是有膽量,明知道跟的是本王還敢當眾發難,有書生傲骨”又轉頭對女官說:“你打聽清楚名姓,請她到太學院東閣當講習,教導本王的那些姊妹兄弟們什麼叫不畏權貴”。

她的王府司殿曾經說“王就是一時的好奇,過些日子就不迷戀了”,她聽了點頭稱是。然而,這一好奇就是整整兩年。流雲錯從第一次覲見後就再沒有進過正親王府,兩人纏綿不是在皎原別業就是委屈她這個正親王換了便裝屈駕一個五位官的簡單住處。有幾次寧若實在想要偷懶,要他進府,又說要在靠近凰歌巷的地方給他買一個好些的宅子,全叫流雲錯謝絕,提了幾次後流雲錯苦笑著對她說:“殿下好歹給我在外頭留點面子,這樣侍奉殿下臣已經要被人用唾沫淹死,再受殿下的宅子、入殿下的王府,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那一刻看著他哀傷的神情,寧若第一次嚐到了為別人心痛的滋味,雖然只有那一個瞬間,可那一瞬間中恨不能為他顛覆一切。

流雲錯在秋官司寇任上兩年,若論才幹秋官官屬內堪稱翹楚,若換了其他的人能有這般才學和成績,寧若早就青眼有加不惜餘力的提拔,唯獨放在流雲錯身上,連著兩年秋官考評都屬平平。到了第三年,連同僚都看不過眼,就有人在寧若面前為他叫屈。寧若何嘗不知道他的委屈,何嘗不知道少司寇是故意壓著這個“以色侍人”的下屬不叫他飛黃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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