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部分(3 / 4)

小說:山河賦 作者:賣吻

“那麼,王傅疼不疼哥哥?”

“女官對日照恩重如山。”

織蘿手上本來拿著一莖野花,聽到恩重如山四字,手一抖,花輕飄落下。他上上下下又打量對方几眼,喃喃道:“什麼都不知道啊,看樣子有人要失望了”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往回走,隨風送來下半句:“難不成,來問我還好些?”說到這裡突然輕笑起來,就這麼笑著離開了。

日照站在原地望著少年背影,喃喃道:“真的是恩重如山,你不明白的”

在幾乎被打死後,水影對他格外信任起來,讓他出入臥內,伺候沐浴更衣飲食起居。日照常想這份信任一定是來源於他在琦蓉的威脅下維持了宮侍的最後榮譽——忠心。他知道女官之間也有著不亞於妃嬪的爭鬥,尤其是沒有背景的女官,都想要在這十丈宮牆中贏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乃至蔭封后代。誰不想君恩深重,誰不想少年得志,而出於平民卻能在這滿眼貴族子弟的女官中脫穎而出,又有哪個不是野心勃勃。

水影不會不知道琦蓉帶他回去會做些什麼問些什麼,而她到現在還安然無恙,沒有威脅也沒有她是禁制之女的留言。她必然知道了他的忠誠。

那以後是一連串的事情,先皇病故、降職為少王傅,出任年少王爵的司殿;往日裡光芒耀目的女官長在太學院東閣和晉王府之間一日日沉靜下去,不復立於浪尖,不再是人人巴結又無數人嫉恨的物件。她常常中夜立於花樹下望月,吹著寒風,直看到更深露重,他小心翼翼為她披上披風,那人會伸過手輕輕握住他指尖,許久許久。

清病逝後不久,他就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合格的宮侍。一個合格的宮侍應當心無旁騖,而他有了慾念,對主子的慾念。想要在她懷中,想要抱住她,想要看她嬌媚如花的一瞬間。

前前後後不知道有多少宮侍想方設法挑逗過她,不管是女官長還是司殿,都是主掌無數人生死榮辱的,一旦攀上,從此高人一等。然而,那人只不過冷冷看著,不管之前多看重的,一旦有了主動誘惑的舉動,立刻就會被調開。

人人都說這人古怪莫名,或者更堅定“這一定是皇帝的愛寵”,或者“王傅在為先帝守節。”只有他知道這其中的無奈,禁制之女,不能和任何人歡愛的罪臣之後,曾經榮華富貴,而今揹負著無法對人言的沉重罪孽。

他知道不能喜歡,更不能有情慾,可越是壓制,那種渴望越是激烈。

那一天那人心情不怎麼好,拉著他在寢室裡喝酒,一杯又一杯。其實也就是清淡的米酒,而他的酒量向來極好。可那一日,他看著窗邊燭下如詩如歌的女子,看她輕顰柳眉,婉轉秋波;看她緩撫青絲,微抿櫻唇。那份情慾就升騰起來,他想要壓制,可燒得一把火似的,焚身焚心。

她說:“我困了,你出去吧。”

他起身,卻沒有出去,而是上前幾步自身後抱住那人。

她說:“這是做什麼,放手。”

他應該聽話的,他平日總將她的每一個字都當作聖旨一般,可這一日他什麼也不想聽,只想要緊緊抱住懷中這溫暖柔軟的身體。

她皺眉:“快放開。”

他的回答是一用力,將她撲倒在床上。

那是瘋狂而迷亂的一夜,當她發現事態已經不是威脅恐嚇的言語或者主子的權威可以壓制時,下意識的反抗起來。用她全部的力量,掙扎著。

這是一場戰鬥,而她,節節敗退。

當他終於擁有她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抵抗突然停止,變成讓人恐懼的默然,默然的承受。

在這一片迷亂中,她始終沒有喊叫,不管是先前的抵抗,還是後來的承受。

她緊緊咬著嘴唇,眼神中卻有著刻骨的哀傷,甚至還有絕望。可她忍耐著,只有低低的呻吟無法控制的逃出那麼一絲兩絲,只回蕩在他的耳邊。

到了實在忍受不住的時候,突然一個抬身,重重一口咬在他肩上,含著血,含著汗。

舊版 第二十一章 願逐月華流照君 五

當他真正清醒過來後,羞愧痛苦的只想死。晉王府司殿精巧細緻的臥室中一片狼藉,撕碎的衣衫,半脫落的床幃糾纏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罪無可恕。蘇臺的律令,男子侵犯女子本就是流放的重刑,更不要說以下犯上,殺他十次大概都嫌不夠。

他珍惜得如玉如珠的那個人仰臥在床上,手從凌亂的被褥中伸出,半垂在床邊。雪白肌膚上有暴力糾纏過的痕跡。神情說不出的淡然,靜靜躺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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