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英凡氣急敗壞下,破口大罵起來。
堂堂師長居然跟個街頭潑皮沒什麼兩樣,沒有風度的胡英凡讓張巖軍看了想笑。
張巖軍見胡英凡罵的差不多了,緩緩敲打著桌子,隨著節拍,一句一頓道:“老胡,這裡畢竟是淮軍的地盤,太平軍在這裡跟清軍狠狠打過幾仗,在招收了不少老百姓當兵同時,也殺了不少人。李鴻章別的本事沒有,我看他毒害百姓還是很可以的。這裡的百姓受清廷宣傳中毒太深,想要一時扭轉過來,並非易事,你也用不著在這裡罵娘了。”
“現在城裡的百姓都幫助清兵守城,師長你看怎麼辦?”
“是不是先撤開一段距離,將清兵引誘出來,在野戰中消滅他們?”
“李團長,你是在說笑吧?我們撤開一段距離,城裡的清兵真的有那份膽量出城與我們野戰麼?別忘了,他們之所以到現在還未被我軍消滅,都是因為有又高又厚的城牆增強他們防禦能力,野戰?借給他們豹子膽,這些清兵也不可能出來!”
“清兵要不出來,總不成我們讓百姓跟六安來一個玉石俱焚吧?真要打下城,裡面沒剩下幾個百姓,你我這軍裝也算穿到頭了。”
幾個團長在那裡各自爭辯著,讓頭腦已經發漲的胡英凡有一種腦袋就要爆炸的感覺,不由得大吼了一聲:“別吵了!讓我靜一靜!”
會議室裡立刻鴉雀無聲。
胡英凡平靜一下心情,望向李冬寶問道:“老李,你看這仗應該如何打?”
李冬寶苦笑一聲,捋了捋蓬鬆的鬍鬚。“要我說,打是肯定要打的,不打,我們模範第三師面子何在?給人說咱們被清兵給嚇跑了,說出去還不笑掉人家大牙?可打,城裡這些百姓對我們好象不是很瞭解,將部隊主力調上來圍城,槍炮這麼一放,大規模誤傷在所難免,到時候影響同樣不好難辦啊!師長,我看這事還是應該由你來拿主意。”
胡英凡大失所望,李冬寶說了等於沒說,到最後又將球給踢到自己面前,他要能拿主意,又何必詢問李冬寶?真是多此一舉。
詢問副師長,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胡英凡又將目光轉到徐文輝臉上去。
“參謀長,說說看你的意見。”
“這個啊”火暴脾氣的徐文輝難得的支吾起來,摘下軍帽,手指張開成梳子狀,不停撓著頭皮。“我的意見也是應該繼續打,至少再堅持一天,看看這一天能否將六安給拿下來。不過如何減少百姓傷亡,這恐怕有些難度,還需要在策略上做做文章。”
胡英凡耐心聽完參謀長說的那些話,聽著覺得他沒說錯,可仔細一回味,卻覺得參謀長言之無物,他說在策略上做做文章,可什麼策略?作為狗頭軍師的參謀長並沒有說出來。
“大家都有什麼好想法嗎?說出來聽聽吧。”
會議室裡,師首長和三個團長一個營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的表情都很無奈。
劉金平見大家都不說話,想了下,大著膽子道:“師長,是否能搞個調虎離山之計?想辦法讓那些百姓從分散中聚集到一起,這樣我軍可以突然在空虛的地方登城,也許,部隊衝進城裡,百姓抵抗的意志就會淡薄,到時候光想著逃難了,不再與我軍為敵也說不定。”
李冬寶搖頭道:“你怎麼知道我軍衝進城裡,百姓就不會抵抗了?別忘了,忠王李秀成率領大軍攻打常州時,滿城百姓那是“無分老幼,盡登城頭,嬰城固守”,就是破城後,百姓猶拼死巷戰,滿城屍橫枕藉,悽慘無比。常州的百姓可以替清廷效死力,這六安百姓就不會了?”
“這事很難說,不過只要能將城開啟,巷戰也許並不激烈。”
“別忘了英法聯軍攻破南京時,城裡的百姓可是前仆後繼,殺的血流成河。”
“孃的,大嘴你的混蛋,英法聯軍是什麼東西?洋鬼子跑到咱們領土上,百姓要是不跟他們拼命,難道當亡國奴嗎?!這根本沒法對比!”
“小六,你說這話,幼稚了不是?咱們以為自己是解放者,說不定六安城裡的百姓卻認為我們是要讓他們當亡國奴呢?你說他們會不會拼命死戰?”
“李大嘴!你他娘怪聲怪氣扯什麼淡?老子是堂堂中國人自己的解放軍,不是那種下三濫的外國兵,誰說讓他們當亡國奴了?!”
“我自然知道你是解放軍,不是外國佬,可人家知道麼?”
“得了,光聽你們倆在這吵個沒完。劉團長,城裡的百姓不管是自願,還是被逼,或者受到矇蔽上了城頭與我們為敵。現在打都已經打了,我看他們也